墨鐸当时被定了弒君谋逆的罪名,弒君是虚无縹緲的,但谋逆是罪证累累的。
那確切的罪证,就是余扬的那些信函。
信函里赤果果的提到了墨鐸是如何与召国做交易。
苏卿卿蹙眉,“但是你死的时候,墨鐸应该也就刚刚七八岁而已,是如何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定了这罪呢,那时候你人都没了。”
余扬就道:“我死了,但是我的亲隨还在啊,当时我的亲隨为了救你母亲,在大燕朝的京都用尽办法却不得手,最终却被薛国公活捉。
薛国公从他们口中撬不开任何有关召国的机密,却知道他们身上都有一个虎头纹身。
那是我最忠诚的亲隨的標誌。
薛国公造假了一批这样的人,一批送进宫,放到了容闕母亲的跟前,让大燕国的皇上顺利的给容闕母亲按上一个谋逆和巫蛊並存的罪名,从此废后。
而另外一批,则送到了大齐。
他们在大齐若隱若现,几次出现在墨鐸出没过的地方。
当时墨鐸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完全没有在意,但是等到事发,这些曾经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点的事情就成了罪证,
这些人的存在让大齐的皇室误以为我当真还活著並且打算找大齐报仇,所以当即就相信了那些信函。”
苏卿卿心下一嘆。
有关容闕母亲的那一段,与她和容闕查到的当年容闕母后身边出现过虎头纹身人的事情,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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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一段牵扯羈绊了二十多年案子,竟然是薛国公一手操控。
薛国公利用八大家的集体利益,操控了大燕国的皇室,又利用自己在大齐的暗网,操控了大齐的皇室。
如此一来,他成了那个最终受益者。
毕竟,据簫誉查获,薛国公那暗网,最初发跡便是从大齐开始入手,而威远鏢局最初做起来,也是靠著大齐那边。
......
后来大齐滕王爷带著余扬来大燕国所图为何,已经不值一提,毕竟成王败寇,如今滕王爷已经成了阶下囚,而墨鐸凭著当时容闕送给他的那股东风,顺利在大齐皇室重新站稳脚跟。
苏卿卿原以为,过往被抽丝剥茧般再次摊开在面前的时候,她会被刺激的情绪激动难以自控,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平静的就听完了。
也许,那些激盪的恨意早就在过去的有容闕陪伴的那段岁月里,磨平了。
看著余扬,苏卿卿默了好大一会儿,问道:“父亲是想隨著珩儿回召国,还是想要留在这里?”
一声父亲让余扬愣怔一下。
这些年,他脑子里出现过无数次癔症,他控制不住的要幻想那些画面,他无数次看到自己的一对女儿跌跌撞撞跑向自己,奶声奶气的喊著爹爹,她看到孩子的娘亲站在不远处含笑看著自己,清风吹动她的额发。
若非他当年过度自负,他们一家人也不至於如此。
他恨自己。
也觉得苏卿卿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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