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一点儿的用石头垒个山神府当做祭坛,摆上白酒烧鸡猪头,点上蜡烛插上香。
不同的山头祭拜的山神爷也各有不同,有拜老虎的,有拜各种异兽的,也有统称为山神爷的。
晒甲营一带的猎户早前儿供奉的山神爷比较特殊,有三个。
当地人叫做三仙,黑三爷,白老太太和紫嘎子,三个山神三个顏色。
祭拜的仪式也没什么特殊。
只不过这三个山神爷的传说到底从哪儿来的,谁也说不清了。
近些年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了,赶山的参客几乎绝跡,猎户们也多是集体围猎,祭拜山神爷的事儿就更淡了。
但是葛长柱和村里其他猎手,心里多少还是信山神爷。
平时打猎的时候,也会简单垒个山神府,放点儿猎物內臟什么的。
今年围猎因为带了徐军孙卫东两个知青,加上到了老窝铺又碰上二坏偷偷跟来这种事儿,很多事情就给耽误了。
一天下来,连个大点儿的野物都没摸著,这才想起这档子事儿来。
“別瞎说,往年咱们进山之后还不是都没拜过三仙,还不是该打啥打啥?”葛长柱心里还是绷著一根弦。
给三仙上供这种事儿,鸟悄的做了也就做了。
但是在这个年代挑明了,大张旗鼓的整,尤其是还是知青在场的情况下,確实不妥,容易犯错误。
听到葛长柱的话,队伍里面的人也都不再提山神爷的事儿了。
葛长柱看著几个年轻人的眼神,明显是不太服气的。
看来明天再出发,还是得简单搞一下。
进了大山,很多事情说不清,特別玄乎。
万一真是山神爷里边的哪位不高兴了,打不著猎物是小事儿,围猎的队伍出现了死伤就坏菜了。
“哎,累了一天,也不知道回老窝铺有没有口热乎饭。”
“回去也是吃开水泡饼子,这一天天的,吃得烧心反胃的。”
“別说,军哥和孙胖子枪法都不错,万一能打著点儿野物呢?”
“扯吧你就,咱十几个人好几条狗在大粑粑山转悠一天就打这么点儿玩应,你还指望第一次进山的知青在老窝铺打著什么野物?”
“也是,有口吃得就不错了。”
就在眾人耷拉著脑袋往回走的时候,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枪响。
听到枪声之后,瞬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葛长柱找了个石头站上去,向著枪声传来的方向张望。
队伍里面的狗也不停的叫唤。
“咋回事儿?听著好像是老窝铺那边的动静。”
“队长,会不会是徐军孙卫东他们在打猎?”
“寻思啥呢,天都黑了,打啥玩应?”
“该不是碰到啥大野物闯营了吧?”
听到这里葛长柱的心里一紧,“快走,就两个知青一个孩子在营地,万一碰到熊瞎子什么的就麻烦了。”
葛长柱大手一挥,队伍里的十几个人也顾不得疲惫,一个个强打起精神忍著飢饿,向老窝铺的方向前进。
村里围猎的青壮有时候难免会调侃一下知青们,真碰到事儿了,谁也不敢耽搁。
葛长柱冲在最前面,紧赶几步还要大声吆喝两声。
那是在给营地里的徐军等人打信號呢。
片刻之后,从老窝铺的方向也传来了徐军和孙卫东的喊声。
十几分钟之后,葛长柱带著十几个围猎的人走进老窝铺,看到营地里的景象,全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