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仔细想想其实很不寻常。
其他的运动,像是跑跳抓捶,都需要自己去有意识的控制才能实现,不去主动控制就不会动。
有些像是心跳一类的,又是完全自动的,不需要人的意识去操控,意识也操控不了。
只有呼吸,可以自动,也可以人自己去操控。
徐军很快就发现,自己可以控制呼吸。
接著徐军又把自己的意识集中在双眼之上。
徐军的一双宝夜眼,很快就阵阵发热。
原本沉重无比的眼皮子,终於缓缓睁开。
徐军的双眼睁开的时候,眼中金光闪烁,瞬间就把周围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徐军记得清清楚楚,马学武晚上的时候靠著爬犁,躲在一个晃里头。
难道是出去解手去了?
徐军很快就明白这种事儿可能性不大。
现在外面还不断的传来风声,风雪没停,又是后半夜黑咕隆咚的。
就算搁自己家里头,很多人都不愿意起夜去茅楼,一般是家里放个尿罐子,等早起再去倒掉。
到了荒郊野外的,更不可能那么讲究了,就算是解手也就是站在洞口解决了。
从徐军睁开眼晴开始可是有小一会儿了。
马学武要是去解手的话,指定是回来了。
不是解手难道是马学武寻思著快到九顶子了,自己去找参池子去了?
徐军马上就意识到,马学武没这个胆子。
他要是这么尿性,早就自己个进山找参池子去了。
犯不上去找挑头杆子,还要拉上徐军。
而且徐军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挑头杆子还竖在身边,爬犁和各种铺盖工具什么的,也放在原地,单单少了马学武这个人,
徐军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眼巴前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从鬼压床的状態中醒过来。
不能动弹实在太难受了。
徐军立刻想起之前自已按照小苏大夫扎的银针確定穴位,调动体內气息运行的事情。
这会儿徐军能控制呼吸,也能调动体內的气息。
徐军立刻就找回了之前的感觉,让体內的气息不断的运转起来。
隨著一股股力量缓缓的在徐军体內经络中流淌运行,徐军终於感觉浑身的知觉都回来了。
手指尖能动,手和胳膊能动,脖子也能转动了。
徐军马上用嘴唇打了个呼哨。
一瞬间的功夫,嘎子就从皮袄里面钻了出来,探出了脑袋。
嘎子倒是能动弹,只不过这会儿的眼神看著也有点儿鬼迷日眼的。
“嘎子,你还行吗?精神点儿!”徐军喊了一嗓子。
嘎子顿时甩了甩脑袋,之后衝著徐军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喊得徐军脑瓜仁疼,瞬间就让徐军清醒过来,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了起来。
虽然动作还有些跟跪,但是徐军反应却特別快,一手抄起了身边的挑头杆子,另外一只手伸进挎兜,握住了金磨盘。
徐军知道別的都好说,万一刚才自己魔著了鬼压床这会儿功夫有什么精怪阴邪近了身,那可就得拼命了,拼命的傢伙事儿得拿在手上。
徐军再一看马学武的位置,一直到洞口外面,那是丝毫痕跡都没有,雪地上也没有脚印。
徐军知道问题出在山洞里边,打眼往洞里边一看,大冷天的脑门子上瞬间起了一层白冒汗。
原本摆在山洞深处有七把交椅。
这些交椅形制和大户人家的一样,就是型號小了几號,像是给小孩儿预备的。
之前这些交椅上可都是空的,啥玩应没有。
现在这些交椅上却全都有了东西。
每一把交椅上都坐著一个人。
看上去高矮胖瘦都有。
这么说也不太准確,更像是缩小了几號的人,有高一点儿的矮一点儿的胖一点儿的瘦一点儿的。
每一个身上都穿著那种老式的盘扣马蹄袖的长袍马褂,还全都带著一些纹,一看就知道材质做工都相当精致这玩应都是老辈子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穿的,已经几十年都没人穿了。
而且这些衣服远远瞅著顏色都特別灰败,像是那种老宅子掛了十几年没人穿过的衣服一样。
衣服倒还在其次,最疹得慌的是椅子上坐著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看不清脸。
脸上面容的部分都是黑乎乎的一团黑气,还在不断的扭曲变化,根本就没有五官。
徐军吸了一口凉气。
这会儿徐军可没有在眼皮子上抹望月砂。
就算是宝夜眼,也看不清阴邪灵体。
这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到底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