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至少得站起来哭嘛。”
布林猛吸一口气,憋著眼眶里的酸意说道,他和法恩一样,都是这群人里的年纪最小的。
看到法恩宣泄情绪的样子,自己也有些失控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
一位老兵察觉到这几人情绪不对,上前问询道。
“你怎么哭的这么狼狈,是刚从你妈的產道里滑出来吗?”
这一句猎奇的调侃,让在场的老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几个世家子因为躲避刺客的原因,都將自己本来的红色黄色的头髮染成黑色,偽装成平民的样子。
带点胶状的染髮剂,让他们头髮始终看上去湿漉漉的。
再加上哭的梨带雨的表情,老兵的评价不可谓不到位。
但是如果让老兵知道,
眼前四个小狗一样畏畏缩缩的见习扈从,是来自雄风领几个老牌家族的的年轻人的话,他是说什么也不敢这样大大咧咧说话的。
“起来!”
贝里昂一把將法恩拽起,跟著抬头看了一眼出言不逊的老兵。
两个人眼神对视,老兵不自觉地浑身打了个寒战。
这是怎样一种眼神,只能说非常的路明非,低垂的眼眸里是奔流不息的狮子,
湿噠噠的头髮粘在额头,在那里留下染髮剂的顏料,拖拽出长长的黑色污痕。
本想要瞪回去的老兵似乎是猜到什么,默不作声地转移视线。
法恩终於平息了情绪,肩膀隨著哭泣的余韵还在不停的抽动。
“这是卷哭了,还是嚇哭了啊……”
乔恩眯著眼看向训练场对角的位置,隔著老兵的人山人海,他有些看不清刚刚发生的细节。
只能大致猜到那边世家子的状態。
“阿弥陀佛,低调低调。”
他感觉不妙,自己和铁骨假人的斗智斗勇,似乎让这些世家子们有些记恨上了。
这对於未来发展不利。
“还是別再刺激他们了吧,等到考核结束,井水不犯河水。”
乔恩用剑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接著转身对著假人继续训练起剑术。
他不敢说稳贏,
毕竟最后的考核形式还没有確定下来,
如果是考谁的以太多,或者点名要红头髮,黄头髮的,那就完蛋了。
以太不够量,这几天没法出门找奎恩卖东西,一直是他现在的心病。
……
白天的训练在汗水中结束,
乔恩提著换洗好的衣服回到营房,
平民扈从聚集在一起切磋牌技,他们从这附近的老兵那里借来一副骰子牌,牌面已经皱巴巴的不成样子,明显修补过很多次了。
但是他们依然玩的不亦乐乎。
这里没有骑士长官盯著,不用巡逻,也没有强制性训练,简直就是天堂。
在今后成为正式宪兵的日子里,他们可能很少能有这样清閒快乐的日子了。
世家子则是蜷缩在床上,皱著眉头,翻捡著稻草垫子里的死虫子,以及前人在里面留下的皮屑和毛髮。
乔恩调出【放血】视角,围绕著营房检视一遍,
確保没有什么苟在暗处的鬼祟身影之后,也是回到了属於自己的床铺上。
黑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