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上明明还有亮,这周围却已经一片黑,而且这漆黑中,还有不少莹莹蓝光,在半空中忽明忽暗。
“別回头,继续走,也別再停下。”我快速收回目光,低声叮嘱。
“老子想开枪..”黑子说著颤抖地摸向別在腰间的水弹枪。
“你想死別拉我和大黑陪葬,继续撒钱,继续喊,记得七步插香烛。”我强忍著怒意低声呵斥。
“大地朝天,各走一边,人鬼殊途,各走各路..”黑子顿了顿,收回了摸向枪的手,抓了一把纸钱撒向空中,带著哭腔喊了起来。
“拿点底气出来,你这是哭丧啊,还嫌周围东西不够多是吧?”我直接骂了一句。
“张天义,你他奶奶的別说话了..”黑子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了。
“別喊名字,如果听到喊你的名字可千万別答应。”我沉声地叮嘱。
“师兄,我求你別再增加我的心理压力了,我快喘不过气了。”黑子身子一颤,这是真的嚇到了。
其实黑子的位置是最安全的,大黑在前带路,我在后面垫底,我也是担心他出紕漏才这么安排的。
其实他怕也无可厚非,因为现在我也怕了,难怪师傅告诫这种地方別乱看,这不看不知道还没事,一看嚇一跳啊。
毕竟好汉架不住鬼多啊,这纸钱在空中飘出去好远,愣是没有一张落在眼前的小路上。
很明显,这山里的邪祟,都来拿钱了。
“停下。”我说著停下脚步。
黑子本就有些慌张,可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我一开口,他立马一个急剎车。
奈何先前就嚇得不轻,况且我们也已经走了好远,估计也是有些脚软了,他一下站立不稳,直接趴在了地上。
“张天义,你不玩死我不得劲是吧?”黑子扭头就骂。
“说了別喊名字,也可別提那个字,开灯。”我怒斥著黑子,抬手打开了架在肩头的强光手电。
灯光正好打在黑子脸上,这傢伙已经脸色煞白了,看来確实嚇得不轻。
“我..”黑子挤眉弄眼想说什么,却愣是没敢说出口。
他爬起身打开了大黑背上的手电,又打开了自己肩上的。
现在好了,光隨人动,黑子更是不敢转身了,只得直挺挺地朝前走。
夕阳彻底没了踪影,这山里明明空旷得很,可我们的灯光却根本照不远,像是被什么阻挡了一样,基本也就能看清前面三五米的距离。
“掛绳。”我低声喊了一句。
黑子马上扯出腰间的绳索,一头掛在了大黑的战术背心上,另一头反手朝后一丟。
好在我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那掛鉤就砸我脑袋上了。
哥三个牢牢拴在一起,我这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黑暂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只要周围这些大哥大姐肯收下买路钱,吸了香烛气,那我们就暂时没什么危险。
我肩上的灯光照射在黑子后脑勺上,这傢伙已经满头大汗,我知道他是嚇的,因为他的体力不止於此。
“黑子,没事吧。”我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尿急,而且口渴。”黑子的声音很无奈。
“水可以喝,尿憋著。”我咬著牙说道。
“都说了老子尿急,还喝,喝你大爷。”黑子藉此喧泄著心底的恐惧。
这我能理解,我没和他对骂,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我本想再叮嘱几句,走在最前面的大黑却突然一声低吼。
没等我做出反应,一阵阴风吹过,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黑子身后,还抬起一只手,搭在了黑子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