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见她黯然垂眸,直接脑补为她不想看著自己和別的女人亲密,特別这个女人才刚刚欺负过她。
他的心情顿时大好。
忽然,有一群扛著摄影机和迷你麦的人进入殿內。
“林太太,刚刚听说您捐了十万元用於寺庙修缮,並且皈依成了居士,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是一愣。
林安妮皱眉,暗想怎么才捐十万,这不是闹笑话?
果然傅时砚一笑,閒閒道:“伯母真是菩萨心肠,一定会感动上苍。”
老太太斜屈心莲一眼,故作惊讶道:“你真的皈依了?”
屈心莲没想到安排的记者这么愣头青,竟然直接把数额说出来了,她本就是做做戏,捐十万都心不甘情不愿的。
她訕笑两声,装模作样道:
“老夫人,是真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修身养性。之后也会常来,看看庙里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这十万只是头款,毕竟修缮殿宇是大工程,我后面也会持续贡献一份力的。”
屈心莲三言两语把话圆了回来,並不忘今天的目的。
“对了,我听说您马上要过寿,这些天一直在潜心抄经为您祈福,等您寿宴那天就能抄完,到时候一定亲手送上。”
傅时砚听到这儿顿时明白,在偏殿时林安妮的那句『待会儿的事和我一点关係都没有』指的是什么。
他面上的笑冷了三分。
这母女俩竟敢算计到奶奶头上。
老太太此刻却並不意外。
因为数日前,江雾惜早早就將计划说成是屈心莲的主意,告知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对母女俩的成见更深。
“我就说林家这个二老婆上不了台面,小三就是小三,搬弄是非,教的上樑不正下樑歪。真当外人不知道吗,林孝远就是踩著他原配的娘家才有今天的,唉....时砚怎么就相中这么个货色。”
江雾惜闻言情绪翻涌,红著眼看向老太太。
原来还是有人明事理,知道妈妈的委屈和冤枉的。
她忍下心痛,装作诚心劝解,说:
“感情的事,您要是从中阻拦,反而让傅少爷和您之间有嫌隙了。只是人都会相信自己看见的,既然林太太设计这一出,您不顺水推舟,岂不是浪费?”
於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老太太一反常態,亲切的握住屈心莲的手,说:
“既然你这么有孝心,我当然愿意成全。
我和这里的主持很熟,我看也別什么头款尾款的了,你这次就直接把功德一口气捐了。庙里至少有十个殿需要修一修,哦,再把所有佛像重新渡一遍金身。”
屈心莲愣住,訥訥的张著嘴说:“这...傅老夫人....这钱得不少吧....”
老太太直接道:“就当是为你全家消灾除厄,为你女儿姻缘美满。怎么,你不愿意?”
一句话直接把屈心莲架上去了。
她想张口拒绝,却看见三四台摄影机正拍著自己,不远处林安妮正一直给自己使眼色要她答应。
屈心莲骑虎难下,在老太太严厉又质疑的目光中,梗著脖子重重点了点头,咬牙说:
“愿意,怎么不愿意。”
傅时砚拿著两杯热茶走过来,適时插入道:
“伯母,您真是个有大爱的人。晚辈敬您一杯。”
屈心莲强笑著接过,没喝。
傅时砚看了一眼,转头对林安妮说:
“你妈妈不喝我敬的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林安妮赶紧说当然不是,她盯著屈心莲,笑中带著急切的暗示。
“妈,您快喝啊。”
屈心莲拧眉,手指摸到杯壁的滚烫热度,为了女儿,咬牙吞下了这杯热茶,烧的嗓子灼痛。
“时砚哥哥,妈妈特別喜欢你,常跟我....啊——”
所有人都看向尖叫的林安妮,只见她因烫意条件反射的拂开湿淋淋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大片的烧伤疤痕。
林安妮猛地抬头,反应过来,尖叫著喊:“不许拍!你们不许拍我!”
屈心莲赶紧上前护住女儿,推搡著那群媒体,老太太皱眉摇头,嫌恶的走开了。
而故意把茶打翻的傅时砚,此时正一脸从容的站在一旁看好戏。
傅时砚斜倚在殿柱旁,指节抵著唇,眼底噙著未散的狠戾。
可当目光穿过纷乱人群锁住江雾惜时,他的眉骨倏然舒展——
他冲她挑眉,舌尖抵著犬齿轻磨,像头刚撕碎猎物的狼在等主人挠下巴。
光影割裂他半边面容,那眼神却烫得赤裸,含著邀功的得意,眼底深处是对她藏不住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