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放是什么时候闻见的?
上车后?还是现在?
如果是前者,那他专门等到现在才问....
江雾惜顿时后背出了冷汗。
但她微怔后只是稀鬆平常的说:
“对啊,之前的用完了。”
正当她脑中迅速想著还有什么漏洞时,楚放已经放开了她。
他像平时一样揉了揉她的发顶,说:“多吃点。”
吃完饭,两人驱车回了同居的房子。
江雾惜都已经想好藉口今晚怎么拒绝他的求欢,没想到楚放什么都没做,只是搂著自己安稳睡了一夜。
由於怕楚放看见她身上的痕跡,或者又露出什么马脚,江雾惜一整晚都睡的很浅。
第二天一早,她给楚放做了早餐,留了便签,然后出门上班。
门关上的下一刻,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眼底毫无困意。
他走到厨房拿起便利贴,出了会儿神,然后打了个电话。
“查个人,资料发你手机上了。另外,顾文泰那边继续帮我盯著。”
楚放没告诉江雾惜,顾文泰现在是林孝远的乾弟弟,一直在帮林孝远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得知这件事后立刻猜到——江夕进林家或许有什么目的。
“夕夕,我不能让你放心依赖吗....”
楚放坐在餐桌前喃喃自语。
之后他將早餐认真吃完,视线再次落在那张便利贴上——
to楚小狗:
吃完再去忙哦,少喝点酒。
夕夕猫
(^?w?^)
楚放摸了摸落款处她画的小猫,垂下眼遮住其中的落寞,隨后他將便签仔细折好放进了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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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惜现在怀疑,当年把妈妈和自己卖到东南亚的,就是顾文泰。
她猜测,应该是屈心莲怕交换孩子的事被林孝远知道,所以假装答应妈妈的胁迫,引妈妈到指定地方,再让顾文泰动手。
正是这一步,让妈妈的人生万劫不復,过上了千人骑万人压的日子。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林孝远就是自己的生父,好奇的问妈妈:
“为什么妈妈姓倪,我却姓江呢?是因为爸爸姓江吗?”
而妈妈冷漠的笑了一下,用燃烧著浓烈的恨的目光看著自己,说:
“因为我的第一个嫖客姓江。”
人生,想要向上爬很难,墮落却很简单。
当妈妈习惯了赚快钱,就无法再回到残酷的竞爭中,即便那是正轨。
再加上她经歷了重重变故,心智早已被怨恨腐蚀,只有待在一个人人都不如意的圈子里,才能稍感安慰。
妈妈用其他小姐们的悲惨故事安慰她自己——
看吶,大家都可怜,你的遭遇实在不算什么。
而江雾惜挣扎在这样混沌的环境里,她看透了世態炎凉,却依然不放弃寻求站在阳光下的可能。
当时她的信念是读书可以改变命运,所以她拼命学习。
高考后,看见分数的那一刻,是她离阳光最近的一次,但她转身走入了黑暗。
因为妈妈被林安妮派人撞成了全身瘫痪。
为了救妈妈,在所有同学庆贺、旅行、交男朋友、考驾照的那个暑假,她背上了巨额债务。
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正肆无忌惮的享受著充盈的物质生活,妄想成为人上人,最后一家四口团聚。
江雾惜低笑了一声,她突然改变主意了。
原本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林家人同归於尽,现在,她决定让他们坠入深渊,而自己则要站在阳光之下。
江雾惜敛去所有表情,唇角带笑,一步步走进林家的豪宅。
阳光照耀在她背后,镀上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