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冻土,万古冰封的雪山之巔。
江沐与江寻心並肩坐在一方天然形成的寒冰石窗上,望著眼前被彻底解析的“禁区”核心,神情中带著难以言喻的感慨。
原来,令无数时代颤慄、让至尊们不惜自斩墮落后也要爭夺的所谓“禁区”,其本源,拼凑起来,只是一间完整石屋?
而那些能蒙蔽天道、庇护至尊躲避宇宙意志清算的神秘力量,仅仅是沾染的残留气息?
这该是何等强大的生灵,仅仅是一丝残存了不知多少纪元的气息,便能拥有如此伟力?
一人之力,便可媲美乃至凌驾於一方浩瀚天地之上!
江沐思绪翻涌,他所能想到的,唯有那传说中的境界——“仙”。
若非来自界外的“仙”,那便是此方宇宙自身孕育出的、登临绝巔的“仙”。而在他所知之中,最符合这个形象的,唯有荒古时代那个传说中的名字——荒。
他將自己的推测缓缓说与身旁的江寻心听,却让她直接愣住了。
“真正的……仙?”江寻心眨了眨眼,俏脸上满是困惑与难以置信,“江哥……你不就是『仙』吗?”
不止是在她看来,在世间所有大帝的认知中,江沐早已是如同仙神一般不可企及的存在,伟力无边,深不可测。
“呵呵……”江沐闻言,不由失笑摇头,笑容中带著一丝看透境界壁垒的淡然与微渺。
“我?我不过是堪堪踏入大道七阶罢了,距离真正的『仙』……还差著十万八千里呢。”
“七阶……就有如此力量?”江寻心美眸圆睁,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境界差很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大道之境,每一阶的差距,竟如天渊之別吗?
“大道之境,便是如此。一阶一重天,一境一世界。”
江沐目光悠远,仿佛望穿了无尽时空,“而我,距离那真正的仙道终点,还遥远得很。多的不说,我估计,当年打造並居住在这间石屋的主人……恐怕將此方宇宙天地所有的生灵捆在一起,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这其中……也包括我。”
言至於此,江沐发出一声悠长的嘆息,这並非气馁,而是对更高境界的敬畏与认知。
“这永寂冻土昔日的主人,不过八世帝境,便可逆乱苍生,而我……更曾亲眼见过一位濒临消亡的九世近仙,祂仅存的一丝残念,便拥有打穿世界壁垒的无上伟力!”
洞悉了禁区存在的终极真相,让他真正触摸到了“仙”的一丝微不足道的边缘,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自身的渺小与前路的浩瀚。
他自问,己身之道,真能通达那般不可思议的层次吗?
一旁的江寻心,早已听得心神摇曳。
江沐口中的这些秘辛,她都听过不少,但此刻串联起来,带来的不再是故事般的趣味,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以及对那无上境界的无限憧憬。
“这石床……连你的镇封也维繫不了太久了。”江沐起身,抚摸著那散发著微弱庇护气息的寒冰石床,“岁月太过久远,其上残留的气息已近乎消散大半。罢了,就让它在此地永恆沉眠吧。”
这东西对他已无大用,他照旧施以重重封印,將这片冻土最后的秘密彻底掩埋。
若是日后的光阴之中有人能解开他的封印,寻到这些东西,也算他们的机缘。
至此,世间所有的禁区,已被他一一踏平!
所有苟延残喘、在漫长岁月中扭曲墮落成诡异存在的至尊,尽数伏诛於他手。
过程……不能说有难度,只能说是轻而易举。
在这个时代,他確实做到了真正的无敌,终於完成了剷除禁区这桩贯穿了无数岁月的使命!
一时之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禁让他想说些什么。
一百七十万年的光阴似水,那些曾经並肩或敌对的故人身影,那些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无数画面在江沐眼前闪过,化作一声包含无尽沧桑的感嘆。
或许……从此以后,他不必再隱藏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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