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沐笑了笑:“听闻傅大人在编史书,本宫近来得了几本古书,颇有些意思。傅大人若是得空,可来本宫府上探討一二。”
傅直潯依旧是谦卑神情:“多谢三皇子,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丰沐和气地笑笑,大步追著太子而去,瞧著倒真是兄友弟恭的样子。
傅直潯收回视线,转身往宫门口行去。
许是因跪得久了,他脚步有些迟缓,身姿倒是仍旧挺拔如松。
宫门守卫瞧著暗暗感慨:这位年轻的翰林院编修,得罪了太子,日子怕是难过了。
哎,美人与前程,终究只能得一个啊!
回到东院,里里外外安安静静。
赵伯不在,傅天也不在,连整日睡觉的公主和侍女都不见了。
傅直潯嗤笑一声,这是带著他的人爬墙跑了?
二房来了人,说是请他去西院用饭。
傅直潯想了想,去了。
程氏瞧见他,只说了句:“老夫人吃过药睡下了,东院没人,今日你就同你二伯父喝两杯吧。”
又心焦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大山嘆气:“娘,你走得我眼都了。是不是三嫂不回来,我们不开饭呀?”
程氏没好气:“吃吃吃,就知道吃!”
又见小树抓著筷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摆手,“开饭!你们吃,我去门口等。”
傅言善喊住她:“都派人去查了,你安心吃饭等消息。”
大山瞅了眼稳如泰山的傅直潯:“娘你学学三哥,做人要淡定。”
程氏忽然想起了什么,直勾勾地盯著傅直潯,神色有些复杂。
傅直潯被盯著只好开口问:“明舒去哪里了?”
大山瞪大了眼:“三哥你不知道三嫂去哪里了?我爹要是像你这样,那得被我娘打死!”
傅湘一把捂住大山的嘴:“呸呸呸,童言无忌。”
又低声叮嘱,“过年不能说这个字。”
程氏对傅直潯说:“今日一早,明舒去城郊探望她兄弟姊妹,带著赵伯、傅天和年嬤嬤一起去的。算著车程,天黑前肯定能回,可到现在还没个影子。”
“你也知道,过年前贼人多,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哎,早知道我应该去將军府调些守卫跟著,大意了。”
傅直潯神色不变:“有傅天在,不会出事。”
程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傅直潯:“贼人遇到明舒,倒霉的怕不是她,而是贼人。”
这下不但是程氏,连傅言善都面色都有些古怪了:“贤侄啊,侄媳她怎么说都是个女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傅直潯回:“没有担心的必要。”
程氏冷笑一声:“你们傅家之人,还真是无情无义、冷心冷血!”
傅言善赶紧自证:“我不是,我没有,夫人你別乱说!”
傅直潯:“……”
傅言善劝道:“贤侄啊,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看好。好歹是自己的夫人,多少得上些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直潯只得起身:“好,我这就去接人。”
傅言善见他往外走,急道:“要不吃了饭再去?哎,这天黑路滑的,还是明日去吧……”
“明日还得上值。”
傅言善怔怔转头:“夫人,大晚上出门是不是不安全啊?”
程氏淡定地坐下吃饭:“谁不安全,你这侄子都会安安全全!”
就傅直潯这身手,千军万马他也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