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结果掏出手机来怎么打也打不通,一直显示占线忙碌。
她把手机显示未接听的界面给时吟看。
时吟看了一眼,拉著她就开跑。
“他们现在在哪?快带我去!”
“就在隔壁的川寧街。唉,你不是不想去那种地方吗?你慢点跑!小心低血又犯了!”
川寧街,名字虽是一条街,但却相当於城中城,是最为混乱暴力,这里都是无家可归,身份低下的人,当然也有暴戾恣睢的“混混”,在那里,所有的人性的恶意都將被放的无限大。
因此这条街专门被政府所封闭,街道口內设置了多个安保。
生活在里面的的人轻易出不来,除非有权势的人为他们“作保”。
而从外面进去的人,一旦踏入川寧街,是死是活就与所有人无关。
而裴烬就是在川寧街摸爬滚打长大的。
但裴烬实则是京西市赫赫有名,黑白通吃的裴家的小儿子。
等他回到裴家后,所有得罪过他的人將全部被他清算。
所以时吟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趁现在一切都还有机会扭转局面,她可不想得罪这个大反派。
杀伐果断,唯独对女主情有独钟。
要是等他知道是自己僱人打他,时吟百分百確定。
她可能离死也不远了。
被笔下的人物干掉是什么感受?
时吟不是很想体会。
等时吟跟虞甜气喘吁吁的跑到川寧街。
门口站满了穿著黑色安保服的工作人员,时吟容貌出眾,安保人员认出了这是时家的二小姐,立马就放她们俩通行。
並安排了几位高大的保鏢跟在她们俩身后。
进入这臭名昭著,宛如人间炼狱的世界,街道上有人像丧尸般扭捏,毫无意识的在大街上晃动,脏污垃圾隨处可见。
虞甜视线来回扫描,终於锁定了目標。
“时吟,在那!”
虞甜拉著她就想走过去。
时吟看见有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垂眸坐在地面上。
此时浑身脱力地半倚著墙壁,黑色碎发上都沾满了细腻灰尘,连身上穿著黑色t恤都能看出已经被血浸透。
时吟在离他三十米的距离停住。
“等等...”
既然都被打完了...
那是不是...不要让他看见自己为好?
时吟欲哭无泪,“我们快走吧,別被他看见我们了。”
时吟声音发抖,虞甜却在一旁撇撇嘴,“你別怕他呀,被他看见了又怎么样?谁叫他之前先看了你一眼的,被打也是活该。”
看她一眼,她就找人打他?
这是什么三观?
时吟来不及在这个时候好好和虞甜说道。
只知道她现在可不想和他碰上。
正当两人要撤退时,突然迎面走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穿著黑色西服,浑身都是肌肉的一群充满力量感的男人。
只是此时几人身上都狼狈极了,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灰尘血跡,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带著许多破口,看著十分嚇人。
为首的人声音虚弱,脸上长长的血痕还在一滴滴渗血,“时小姐,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只是...那小子还挺经打的。”
时吟突然感受到一阵寒芒刺骨的视线穿透自己。
她对上那股视线。
那倚靠在墙壁,被打的半脸都是血的男人在保鏢对她说完话后,就开始死死地盯著她。
他脸上的血顺著下巴滴下,稍微完好的半张脸能看出五官优越,眉眼冷峭。
他喘著粗气,只是那略微泛蓝的眼睛里蕴含著深邃又野性的眼神,像永远都无法驯服的野兽。
他的旁边还散落著一对助听器。
哦,为了把男主塑造的又惨又强。
所以她还加了设定,男主裴烬在十二岁时就被人打残了耳朵,有听力障碍。
虽然他真的很惨,此时在墙角也像一只受伤的恶犬。
但此刻来不及同情他,只想同情自己。
莫名其妙的背上一口大锅,真不是她乾的啊....
不过既然助听器也被打掉了,那应该也没听到保鏢的话吧?
为首保鏢见时吟还盯著那男人,皱著眉使劲又嫌弃的擦了擦手上刚刚被溅到的血。
穷人的血真脏。
“时小姐,需不需要再补刀?”
啊?时吟看著他们自己一身都是伤口,就这样还补刀呢?谁补谁?
时吟浑身发冷,“呃,谢谢你们啊,补刀就不用了,人都要被打死了,也差不多了....”
真是谢谢你们全家了。
说完的一剎那,那阴鬱毒蛇般的视线更加变本加厉地缠绕在自己脸上。
她仿佛感受到那视线下滑,慢慢从她的眼睛滑落到唇部。
那股寒意让时吟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时吟心里想骂娘了。
情况太紧急,她怎么就忘了男主还会唇语!
她果断地盯著保鏢。
只听见她冷静的声音响起。
“要不,你们还是把他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