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早在时吟与黄毛起衝突前的十分钟就已经醒来。
他隨意地戴上放在床上摆放的助听器,手指在上面摩擦。
听著黄毛的污言秽语,以及外面的女孩颤声对自己的维护。
恶人当道,这就是世界的规则。
他从床上起身,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点燃,隨意的半靠在床椅背上听戏。
只是隨著女孩越来越大声的撞门,一支烟抽完,他的眉头也变得紧蹙,她楼下的那群保鏢,都是吃乾饭的?
巨大的敲门声戛然停止,女孩“砰”后背抵住房门,隨后微弱又散发著恐惧的闷哼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裴烬冷著脸,把菸头往床头上一摁,翻身下了床。
打开门的一瞬间女孩身上淡淡的草莓甜香扑了他满怀,裴烬几乎从背后圈住她,腰腹位置与她后背紧紧贴在一起,潮热紧密。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他有点好奇时吟现在的表情。
只不过——裴烬抬头死死地盯著黄毛。
看死人的眼神。
黄毛看见裴烬竟然打开了门,他看著裴烬那张布满阴霾的脸,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往常多的是不怕死的女人在他门口等他,但裴烬从来没给任何人开过门,所以自己刚刚才敢隨心所欲地调戏时吟。
谁能想到今天裴烬突然转性了!
没等裴烬开口,黄毛自觉地边往后退边摆手,“烬哥,我我我错了。我可没碰她啊!”
说完就一溜烟的拿出钥匙开了旁边的门,像泥鰍似得钻进去。
时吟看著黄毛一脸怂样,果然治恶人还得要更恶的人才能治住。
时吟她连忙退出他的怀里,转过身来看他。
裴烬看著她嫌弃的动作,眼眸更深。
时吟低头翻找著包,“谢谢你啊,裴烬,我在门口等你是因为我还有东西没给你。”
时吟从包里掏出一条黑色的数据线。
“你的这款助听器需要充电,我今天去医院看到数据线落在病床边,想著你应该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所以我今天特意给你送来。”
时吟手掌向上,数据线缠绕在一起放在她手心中。
裴烬盯著纠缠一团的黑色线,他是什么时候失去听觉的呢?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一个人在川寧街翻找垃圾桶找到供使他生存下去的食物。
一个人摸爬滚打,靠自己立足於这处人间炼狱的地方。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被一群人堵在死胡同里肆虐,那些人牙齿白地猖笑著。
他们怎么都不嫌过癮,直接死死摁住他,往他两只耳朵里灌玻璃渣,直至两只耳道都变得惨不忍睹,血流不止。
他们大笑著嫌噁心,便又用廉价的高度白酒直接倒进耳朵冲洗掉,循环反覆。
任人鱼肉。
玻璃碎渣爭先恐后地掉进他的耳道,细麻刺激痛楚让整个大脑都宕机。
近两个小时的惨绝人寰暴虐终於结束,最后只剩他一个在无声的漫无天日的黑夜里无声嘶吼,那个黑夜里,黎明从未到。
从此裴烬的世界里没有声音。
在川寧街里没有法律,没有人伦道德,拳头多硬谁就为强者。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他家。
裴烬面无表情的把那些人全部抓在一起丟进漆黑的密闭空间里。
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平时高大威猛的几个男人们全部被反手绑住,身体上全是粗劣麻绳的勒痕,麻绳已经浸入血肉,与肉渣脂肪混合在一起,隨著他们的动作上下摩擦又陷入的更深。
他们嘴上都有一根结实的粗绳,但这根粗绳只起到摩擦嘴角使得其溃烂的作用。
被绑住的男人们都被嚇得屁滚尿流,再也没有往日当大哥的风采,他们嘴里苦苦哀求,只想让眼前的男人放他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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