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跟著裴烬走回了他家楼下。
裴烬转过身来,盯著一直跟著他的时吟。
时吟已经从刚刚血腥的场面缓过来,她冷静地说,“我手机坏了,我联繫不上保鏢,现在很晚了,我...只能跟著你走了。”
女孩的话多么使人误解。
他看著她,面无表情:“跟我走,你不怕?”
他以为让她看见自己的手段后,时吟会嚇得离他远远的,没想到她还敢跟著他一路来他家,还说这种话。
时吟摇摇头,“他们罪有应得。”
时吟不想用现代那套规矩去用在他的身上,而且今天这事,他虽然行事极端了些,但好歹是帮了她。
裴烬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那我也是罪有应得?”
时吟愣住,没想到他还在记仇,她打了他一顿,裴烬能记一辈子吧?
而且她那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没理他,“你有没有手机?”
裴烬没说话,时吟撇撇嘴,“那你能收留我一晚上吗?我明天一大早就走。”
裴烬意味深长,抬脚就上了楼梯,“就这么想和我一起睡?”
时吟没理会他的打趣,跟在他身后,“我可以睡地板的。”
直到时吟又一次来到裴烬的家中,才想把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吞进去。
地板上还是混凝土地,而裴烬家里只有一套床单,且已经被铺在床上了。
裴烬没管她,直接进入浴室里洗澡。过了五分钟裴烬带著一身好闻的淡淡沐浴露的柠檬味出来了,他只半围著下半身,露出分明健硕的八块腹肌。
时吟没好意思盯著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发现白净的衣服上沾了些泥土,不过也没关係。
虽然天气炎热——但她可没打算在这里洗澡。
没想到裴烬过来,看看她在哪里傻站著。
从他进浴室起到出来,她就没换过位置。
他挑了挑眉,“你今晚就这样站著?”
时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板,谁知道他这屋里,连一张板凳座椅都没有。
她连坐都没地方坐。
裴烬隨意的擦著半湿还滴著小水珠的髮丝。
“不说话?那就站著吧,正好缺一个守门的。”
时吟很想打他一拳,但想了想还是忍气吞声。
“我能睡床吗?”她试探著开口。
裴烬盯著她,“不是你说睡地板吗?”
“那你睡床,我睡哪?”
时吟带著些搵怒,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她懂。
裴烬见她气呼呼地站在那,直接把柜子里的一条浴巾甩给她。
“浴巾是新的,要先上床就先洗洗。”
“我不用洗澡,我不脏。”
裴烬懒得搭理她,语气不善,“爱洗不洗,不洗就给我滚出去。”
裴烬一脸嫌弃地看著自己,时吟没办法,拿著浴巾去趟卫生间准备洗洗脸,抬头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
自己的衣服领口里还有血印。
时吟恍惚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是刚刚那群人的血不小心溅到自己身上了。
她凑近闻了闻,炎炎夏日,血跡已经渐渐凝固,不好闻的血味缠绕她一身。
她伸出脑袋看了看裴烬。
还是洗洗吧。
主要她得把衣服换下来,明天林夏槐和时政就回来了。
如果明天顶著这件衣服回家,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滔天大浪。
卫生间里没一会就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裴烬盯著卫生间门,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