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双眼睛 如今盛满了惧怕之意,周宴之莫名地想著。
云姣见对面的人久久不言,尝试著迈了一步,见其没有制止,顾不得自己的面纱,连忙小跑离开这里。
这一夜,云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心中惊惧不已,夜间便发了热。
春芳阁內依旧灯火通明,热闹至极。
赵公子浑身酒气,笑道:“想不到你我二人竟如此心意相通啊!当真是知己难寻啊!”
“有时间我们……我们再喝!”说罢竟要上前握赤阳的手。
赤阳不著痕跡地躲过,笑著附和,“是极,是极。”
心中狠狠地“呸”了一声,要不是一直捧著你说话,谁跟你是“知己”!
不知道世子为何还没回来,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赤阳心中焦急,“那赵兄,我们就改日再聚!”
赵瑜喝得烂醉如泥,早已不省人事,就在这屋子里睡了起来,鼾声如雷。
赤阳走出春芳阁后,沿著街角,几个闪身,便躲到了黑暗之中。
沈仪安这两日的事情有些多,一是书院那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接,二是先生留的课业很是繁重,每日都在子时才能回来。
每次回来的时候,姣娘都在等他。
沈仪安劝她先睡,不要辛苦等自己。
姣娘反而说著夫君不辛苦,我也不辛苦。
明明已经自己困极了,还是强撑著精神,甚至好几次都等得睡著了,第二天醒来后还会十分懊恼。
当真是让人又怜又爱。
每每看到姣娘这般依赖自己,沈仪安的心都像是泡在一汪水中,暖洋洋的。
如姣娘这般的妻子,谁能捨得让她伤心呢?
沈仪安洗漱后回房,躺了下来,看著身旁的妻子,满足地將人揽在怀中。
女子在怀中不知呢喃著什么。
沈仪安微微侧起身,可是魘著了?
他起来点燃了蜡,小小的火苗亮起,驱散了方寸间的黑暗。
“姣娘?”沈仪安怕她嚇到,轻声唤道,“姣娘?”
云姣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之中,身后似乎是有什么在追著自己,她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都无法挣脱。
忽然,前面似乎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亮光,她心中一喜,忙向前跑去。哪知,从那亮光之处出来后,竟不是摆脱危险,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泥沼。
云姣沉了下去,呼吸不畅,似乎有了窒息的危险。
她驀然睁开了双眼。
“姣娘,你醒了?”
云姣轻轻眨了下眼,便看见夫君疲惫的面色。
沈仪安昨晚察觉到姣娘发热,连忙去医馆请了老大夫,心中后怕不已。
他昨天回来的晚,也不知姣娘烧了多久了,好在餵过药后今天醒了过来。
老大夫说姣娘这是思虑多,加之惊惧过度,情急之下引发的高热。
是不是他这两日回来的太晚了,姣娘一个人在家太过害怕?
沈仪安坐在榻前,安抚道:“姣娘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
云姣只觉得自己此时浑身无力,小小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