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之欲进牢中被拦,也是巧了,他刚要去寻殿下手諭,便收到了朱仁的来信。
展开信扫了一眼,全是些客套奉承之言,大意就是他来了苏州,身为未来岳父怎好不招待之类的。
周宴之心中不耐,正要丟到一旁,目及信末,忽地一凝:
月前中旬白马寺拙荆与姣儿相遇,不曾有机会閒谈,许是多日不见有些生疏也未可知,不若世子择一日小聚,也好共敘昔日之情……
月前中旬?怎么也要十日之前了,他那时根本不在苏州!朱氏竟然见到了姣姣?她是怎么见到的?
周宴之神色冷然,事情明显有异,是以他没有做多余的安排,仅吩咐了赤阳一人私下去白山寺打探情况,“悄悄的,莫要打草惊蛇。”
“是。”赤阳肃穆道。
至於周宴之自己,自是去了朱府。
岳父有邀,他岂有不去之理?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沈仪安一行人终是到了苏州界地。
事態紧急,稍作休憩便拜访刘州牧言明提审事宜。
大牢深处,两名黑衣人四肢被吊起,身上儘是血淋淋的鞭痕,皮开肉绽。
方守业將手背到身后,昂著头,“还不曾招吗?”
参军苦笑道,“这样的人,怕是皆为死士,不会说的。”
方守业往前走了两步,色厉內荏,“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早点招供也能免受些皮肉之苦,留你个全尸!”
黑衣人一动不动,眼神木木的,时不时地转动一下眼珠,让人知道他还活著。
方守业皱了皱眉,刚要开口,驀然看到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双目睁大,眼球爆胀,仿佛要裂开一般。
嘴角忽然流出了暗红色的血跡,隨后头一歪,一动不动,看上去竟像是……死了!
他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参军忙道,“大人怎么了?”
见状神色一凛,迅速上前检查,“嘴唇乌黑,眼神涣散,是毒发身亡之相。”
参军皱眉,提高了声音,环视四周,“怎么回事?不是都卸了下巴,搜寻过了吗?哪里来的毒?”
牢內一片寂静无声。
不知道是谁,隱晦地將目光落在了方大人身上。
隨后一道目光、两道目光、三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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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毕竟刚刚只有他接近了刺客。
方守业又不是傻子,察觉到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都看什么看?还怀疑我不成?刚才我离他有三尺远呢!”
没人开口说话,毕竟那伙刺客被活捉的仅有两人,今日又死了一个,谁能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方守业心中一急,在他看来,苏州的这些官员怕是推卸责任针对自己这个从京城来的!
他看到一旁的沈仪安,眼睛一亮,“沈大人,你刚刚站得不远,你肯定看清楚了,你说……”
沈仪安环顾四周,若有所思,转过身,温和开口,“不知大人可否派人令我去那日的酒楼看一看?”
参军道,“当然。”
看见沈仪安竟直接忽略了自己离开,方守业怒了,“沈仪安!你给我站住!”
这厢周宴之出了朱府,直接上马离去。
朱仁说其夫人曾在祈福日於白山寺见到姣姣,州牧夫人带著她们这些官员內宅女眷前去拜访了这位贵人。
他攥紧了韁绳,面无表情。
如今苏州,能被称一句贵人的,还能有谁呢?
周宴之的视线落在了正南方,那是官衙的方向,亦是如今被作为太子殿下南巡的休憩之地。
“咴——咴咴——”
马蹄扬起,带起了细小的尘土飘在空中。
五福酒楼。
伙计百无聊赖地擦著桌子,自从前些日子出了事儿,他们酒楼的生意可不好做了。
“诸位公子想吃点什么?”看见进来一行人,器宇轩昂,穿著不凡,明显是非富即贵。
伙计將巾子往肩上一甩,又一搭,上前笑著介绍,“我们酒楼最有名的就是千里蓴羹、水晶膾、玲瓏牡丹……”
参军手一摆,拿出一令,“官差办案,勘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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