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知青啊,”一个髮丝白,身子瘦削的老太太咳嗽了两声,“老陈,快给孩子弄口水喝,然后让他赶紧走。
咱们这地方,还是別来外人,到时候,再牵扯上了。”
老陈应声,刚要起身。
耳边传来一声,“我去吧。”
“老严?”
一直闷声不响的老严站起身,拿著自己的茶缸子倒了水,粗声粗气的,“小子,喝了水快点走,这儿不欢迎你,以后也別来了。”
萧振东看著那破了一圈口子的搪瓷杯子,怎么都下不去嘴。
老严面无表情,见状要夺,“不喝就给我。”
小破木屋的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为啥一向乐乐呵呵、好脾气的老严,忽然就这么不近人情了。
萧振东躲过了老严伸过来的手,把水喝了,还吐槽了一句。
“大爷,你这脾气是真的差啊!你儿子,我估摸著都烦死你了吧,”说这话,萧振东都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会不会说话?”
大傢伙心里忽然有点发虚,小伙子还著急了。
怕萧振东被老严的言语惹怒,到时候万一动手,保准是他们吃亏。
一个两个都坐不住了,忙不迭起身,“哎哟,这、这……知青同志,你別生气,老严平时不这样,他这几天腿疼的厉害,这才说话冲了点。”
“对对对,你千万別往心里去。”
大傢伙一叠声的求情,搞得萧振东说不出来话。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东西居然在这儿!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强压著眼底的泪意,萧振东冷笑一声,“老掉牙了都,我跟他计较个啥。”
目光越过老头子,他看著桌子上那清汤寡水的水煮红薯。
老头子最喜欢吃了,以前总带著他开小灶,弄那些个红烧肉、烧肥鹅、叫鸡……
现在,却只能吃这个。
甚至连这个都是难得的吃食。
萧振东喉头哽了哽,反手从简易小背篓里掏出来一叶子包的烧鸡,“谢你们的水,我不大认识路,让这老头送我一程。”
眾人面面相覷,忍住了口水,“我们不能拿……”
“別囉嗦,”萧振东现在有一肚子话要跟老头子说,“我这著急回去。”
老头子嘆息一声,跟著出去了。
“老严!”
“没事儿。”
老严衝著自己的兄弟们摆摆手,“你们先吃吧,我把他送回去,就回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小破屋,余下人就开始焦心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小知青不会是要揍老严吧!”
“不能吧,这孩子的面相看著挺正派的。”
“呵,看著正派?正派顶什么用?”
“那咱们现在咋办?这烧鸡,万一是……”
想到那个最可怕的想法,大傢伙儿的心都沉了沉。
头髮白的老太太更是直接哭出了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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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振东停下脚步,老头却权当看不见,埋著头,形容瑟缩的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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