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给你。”
姜然接过手机,打开录像模式,隨后就將手机塞回了毛晓桐的胸前口袋,只把摄像头露在了外面。
毛晓桐对於姜然的古怪举动並未多想,只是隨口多问了两句。
“这么快就用完了?”
“嗯,本来想打个电话,但是发现號码忘了。”
“你手机是哪一款,我赔你个新的。”
“不用。”
叮的一声,电梯门到站开启。
两人没再多聊,走了出去。
毛晓桐转动钥匙,拉开了厚重的防盗门,一边匆匆走进玄关一边提高声音喊道:“陈祥?我回来了!你药箱放哪了?我朋友不小心蹭伤了…...”
玄关温暖的灯光倾泻而出,与客厅里略显昏暗曖昧的光线形成对比。
然而,预想中的回应並未出现。
门开的一瞬间,清晰的声音从客厅方向毫无遮拦地传了过来:
“……哎呀,祥哥你干嘛……”
一个娇嗲的女声,带著刻意的喘息和笑意。
接著是男人低沉含糊的回应,伴隨著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毛晓桐的表情瞬间凝固。
手指关节紧紧蜷起,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就这样僵在了玄关里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目光越过玄关的隔断,直直地投向客厅沙发的位置。
灯光昏暗的客厅里,衣衫不整的陈祥和一个上半身只剩贴身衣物的女人紧紧纠缠在了一起,靠在沙发上你儂我儂,甜言蜜语。
陈祥怀中的女人,正是同为演员的江凯同。
两人显然没料到有人会突然开门回来,动作僵在半空,脸上写满了惊愕、慌乱和狼狈。
江凯同更是下意识地抓过一件衣服慌乱地挡在身前,手足无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或者说尬住了。
姜然站在毛晓桐身后半步的位置,將客厅里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尽收眼底。
儘管早有预感,但亲眼目睹这极具衝击力的场景,还是让他有些难绷。
毛晓桐单薄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不是哭泣的颤抖,而是心寒愤恨到极致引发的生理反应。
她面色苍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底既有绝望也有清醒。
呆滯的陈祥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了怀中的江凯同,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语无伦次:
“晓桐!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江江是来对剧本的!我们…我们刚才在试戏!动作戏!有点热就…就脱了…”
“对剧本?”
毛晓桐的声音冰冷平静,带著一种穿透灵魂的嘲讽。
“对剧本需要脱成这样?需要贴在一起?陈祥,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的视线先扫过陈祥慌乱的脸,再扫过眼神躲闪的江凯同,最后才落散落在地的衣物上。
每一处细节都像刀子,狠狠戳进了她的胸口。
姜然站在玄关的阴影里,没有出声。
他能感受到毛晓桐的情绪,也能感受到陈祥和江凯同的惊疑、迁怒与猜忌。
“咔——”
姜然对著沙发上的二人稍稍頷首,隨即轻轻带上了防盗门,狠狠拧动锁死。
“姜然?”
毛晓桐眼中满是茫然,寻著声音驀然回首,却迎面撞上了青年柔和的目光。
“在的。”
他笑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