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姜然下车离开。
疲惫与困意瞬间涌了上来。
毛晓桐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听著音乐,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杂念。
可那股令人窒息的背叛感,却是怎么也挥散不去。
枯坐了许久之后,她才勉强提起神来,暂且甩掉了这份由精神洁癖所引起的生理不適。
毛晓桐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给母亲打个电话,隨即便看到了还在录製拍摄中的手机。
这...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录的?
他怎么一点都没印象?
毛晓桐颤抖著按下了结束键,点开了录下来的视频。
视频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隨即稳定。
首先映入镜头里的便是姜然线条清晰的下頜。
“你手机是哪一款,我赔你个新的。”
“不用。”
“叮——”
隨著镜头一阵晃动,视频中的光线也隨之產生了变化。
“晓桐,你...你怎么回来了....”
“对剧本?陈祥,你当我是傻子吗......”
紧接著,画面一转。
是姜然平静地关门拧锁的侧脸特写,以及他回过头时,看向她那双带著安抚力量的眼睛。
“姜然?”
“在的。”
“是你?你他妈...”
陈祥尷尬的迁怒,以及推搡姜然的动作都被清晰捕捉。
视频画面开始再次產生起伏,因为手机当时就放在外套口袋,她的心口。
沉闷的撞击声和陈祥痛苦的闷哼同时响起。
姜然收服了坐骑,落坨翔子就此诞生。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都带著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嘲讽。
甚至清晰地收录了姜然的不屑:
“连渣男都当不明白的垃圾东西,也配朝我动手?”
“……”
画面再次递进——姜然坐在陈祥身上,她帮著姜然上药消毒,中途还穿插著各种对白,以及陈祥被拷打的原声。
毛晓桐就这么看著,听著。
起初的窒息感与生理不適早已一併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温暖与感动。
视频结束。
毛晓桐也终於回想起,这段视频究竟是怎么录下来的了。
她犹豫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点开微信,对著某个新添加的好友发去了第一条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
嗡嗡——
【?】
十几秒不到,消息就回復了过来。
看著聊天框的黑色问號,毛晓桐忍不住继续追问:
【是你把我手机调成录像模式的,对吗?】
嗡嗡——
姜然再次秒回,连续两条。
【什么?我不知道啊。】
【可能是还你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吧?】
毛晓桐抿了抿嘴,没再继续追问。
真相究竟如何,录像又是怎么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君子论跡不论心。
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遇到了最温暖的人。
这就够了。
【晚安,姜然】
毛晓桐放下手机,开动车子,拨动著方向盘驶离而去。
……
十月八日,海城
斜阳將窗格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印在暖色调的教学楼墙面上。
空气中瀰漫著旧课桌椅的木头味,和道具组刚喷涂过的灰尘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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