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你这两种选择,你自己选。”
陈祥嘴唇哆嗦,目光在毛晓桐、姜然和手机间慌乱移动。
剎那之间,所有的算计都已轰然崩塌。
“我……选第二个!我道歉!马上写!”
没有任何犹豫,陈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著哭腔,慌乱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选一必死无疑。
但是选二的话...至少还能在圈子里活著混口饭吃!
苟活也是活,活著总比死了要强!
“你肯写就好。”
姜然点点头,凑到陈祥耳边,轻声低语:“喜欢写小作文是吧?今晚我让你写个够。”
说罢,他转身开门,径直离去。
毛晓桐深深看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陈祥,复杂的神色归於沉寂。
收起手机,她默默跟上了姜然。
......
敲打完陈祥之后。
两个人回到了临时开设在陈祥隔壁的房间,將门关上。
紧绷的弦鬆开,毛晓桐靠著门板滑坐在地,环抱膝盖,把头埋低,肩膀无声抽动起来。
姜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走到窗边的小吧檯,倒了杯温水。
他走到毛晓桐身边,没有直接触碰,只是將水杯轻轻放在了她脚边的地毯上,然后就这么在她旁边席地而坐。
姜然背靠著墙壁,一言不发。
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和他平稳的呼吸。
窗外的霓虹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光带。
毛晓桐缓缓抬起头,泪痕未乾,眼睛红肿,但眼神却清亮了些。
她看著身边姿態放鬆的姜然,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和酸涩。
“谢谢你,姜然……”她声音沙哑,“又添麻烦了。”
姜然侧头递过纸抽:“解决了就好,这种事情不值得哭。”
毛晓桐擦了擦脸,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看著姜然平静的侧脸——那晚挡在身前的背影和刚才掌控一切的身影已然重叠起来。
感激、依赖和悸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衝垮了她的心防。
她下意识就握住了姜然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尖微凉,带著湿意。
姜然身体微僵,垂眸望向了手背上的温润——白皙,纤细,微颤。
他没抽回,也没说话,任她握著,目光落在她带著脆弱的脸上。
房间里的时间被拉长凝滯,唯剩无声流淌的曖昧气息和两人交叠的手,
毛晓桐心跳加快,脸颊发烫,她明知道该鬆手,但温暖和安全感却又让她捨不得放开。
她看著他,眼中情绪翻涌。
姜然目光移回两人交叠的手,片刻后,极其轻微地反握住了她的指尖。
一个无声的回应。
毛晓桐的心猛地一颤,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她低头,之前的悲伤愤怒被这触碰悄然抚平,变成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安寧。
房间里再次沉寂下来,唯剩两人近在咫尺的急促呼吸声,在空气中反覆交织。
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隨即便是各种杂物摔倒坠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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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咚——”
正准备打开手机直播写检討的陈祥,才酝酿好了几段腹稿,就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
陈祥眼皮跳了跳,有点想骂人了。
隔壁装修呢?
这都什么逼动静?
怎么还叮咣叮咣的呢?
有病是吧?是不是有病?
大半夜的不睡觉,搁这tm叮咣凿墙!
“傻逼酒店,下次再住你家我就是狗!”
吐槽完了酒店,今晚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陈祥又骂骂咧咧地锤了锤墙。
“睡不睡了?你要死啊?大半夜的?”
话音未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陈祥忽然就觉得,凿墙声隱约变得更清晰了一些,凿墙之人似乎凿得更来劲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