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活动了下手肘：“我没事，你靠的位置才更需要注意，后面那级台阶差点刮到你头髮，我看到了。”

李依桐有些意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短髮：“是吗？我没注意...谢了。”

“嗯，你注意点吧，下一组马上开拍了。”

灯光再次亮起。

这组照片需要更亲密——李依桐虚靠在高脚椅上，姜然单手撑在的她身侧，身体前倾笼罩她，另一只手虚抬她下巴，鼻尖距离很近。

“非常好！保持住！眼神拉丝！危险又缠绵！”摄像师吼道。

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织。

李依桐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度。

她迅速调整状態，眼神变得迷离诱惑，微仰著头。

姜然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带著强烈的专注，拇指若有似无擦过她下頜线。

空气凝固，只剩下快门声。

两人都绷著一根弦。

“完美！”摄像师大喊。

灯光熄灭，两人同时后撤一步，鬆了口气。

刚才那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留下一点完成挑战后的虚脱感，和一丝微妙的…默契？

“呼～”

李依桐轻拍胸口，脸上带著点薄红：“姜然，你可以啊，挺有定力的嘛！”

她指的是刚才两人近距离接触时，姜然表现出来的分寸感以及稳定。

姜然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李依桐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哪有什么坐怀不乱？

不过只是凿壁过度之后的贤者时间罢了。

只能说戒色吧的存在，它確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然哭笑不得地鬆了松领口：“彼此彼此，都靠那么近了，你表情不也一点没崩吗？”

李依桐笑了，心中仅存的那点初见陌生感与不自在也都散了。

“看来我们配合还行？虽然是第一次合作。”

“嗯，很顺。”姜然实话实说，“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好合作。”

“你也是。”

李依桐笑容更真切了些。

“本来听说临时换了搭档，我还有点担心风格合不来，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拍摄接近尾声，只剩下一些琐碎的单人镜头。

李依桐先拍完了，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她走到还在候场的姜然身边。

“姜然。”她拍了拍姜然。

姜然抬眼。

李依桐晃了晃手机，笑容坦率：“加个微信？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她递出的是演员之间最寻常的橄欖枝，不带任何八卦或试探，纯粹基於这次还算愉快的共事。

姜然看著她的眼睛，里面是纯粹的善意和职业化的期待。

他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好。”

“合作愉快。”李依桐通过好友申请，伸出手。

“合作愉快。”姜然再次握住她的手，这次感觉更自然了些。

看著李依桐离开的背影，姜然收起手机。

这次合作確实顺利，李依桐的专业、细心和直率，都让他印象不错。

至於她到底知不知道倪儷诗在背后运作，挤走屈楚萧的事？

不重要。

至少在这次拍摄里，她没提，表现得像个纯粹来工作的演员。

这就够了。

李依桐落落大方，自信开朗，很有边界感与分寸感，確实很適合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