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的对。”夏晚来笑了,“只有你足够在乎一个人,这个世界才变得与你息息相关。
“就比如我,年轻时,我一直觉得这世界好不好关我屁事,可生下厌厌后,我会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我会希望这个世界可以越来越好,因为这是厌厌生活的世界。”
夏晚来的目光变得坚定,“因此,当我有能力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时,我必须负起责任,即便这是自我感动。”
一个不算长的沉默。
白泽放下酒杯,一手插袋,一手看手机,“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得……”
“刷。”
夏晚来动作飞快,只一秒就掏出手提包中的手枪,抵住白泽的太阳穴。
白泽脸色一沉,缓缓鬆开口袋中的匕首,慢慢举起双手,“探索者?”
夏晚来冷冷回答,“重新介绍下,山海公会,荒部,红琴。”
白泽略一思索,有了猜测:“你跟茉子认识?”
“青狐是我搭档。”夏晚来大方承认。
白泽心中一惊:“你是黑无常。”
“我们是黑白无常。”夏晚来说。
白泽立刻听懂,两人在迷宫的身份可以互换。
“白泽,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如果你撒谎,我会开枪。”
白泽沉默几秒:“你问。”
“你之前跟青狐提到过,你一朋友凭空怀孕,这人是不是茹霞?”
“是。”白泽说。
“你跟她什么关係?”
“她是我房东。”
“她人在哪?”
“不知道。”
“想清楚再回答。”
“不知道。”白泽面无表情,“一个月前她失踪了,警方也在调查。”
“你撒谎。”
“你可以开枪。”白泽说。
夏晚来盯著白泽的脸,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夏晚来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人么?”
白泽仔细看照片,是一个四五十的女人,膀大腰圆,珠光宝气,烫著小卷,怀里还抱著一只贵宾犬。
“不认识。”白泽回答。
“再仔细想想。”
“不认识。”
夏晚来盯著白泽的双眼,一丝慌乱都捕捉不到,“她是荒部的人,也是我朋友,人很好,曾经救过我好几次。”
“你想说什么?”白泽问。
“上个月,她去找茹霞,结果从三楼摔下来,一直在icu。”夏晚来声音微颤,在极力克制愤怒,“十分钟前,我接到电话,她確认死亡,医院停了呼吸机。”
“节哀。”白泽说。
“白泽。”夏晚来深吸一口气,“今天的摊牌不是出於私人恩怨。”
白泽沉默。
“白泽,交出茹霞,一切还来得及,不要误入歧途。”夏晚来的手指微微压住扳机,“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生还是死,想清楚再选。”
“我不知道茹霞在哪,我也不认识照片中的女人。”白泽转头,枪口从太阳穴移到少年的眉心:“看来我没得选了。”
夏晚来脸色铁青。
“该你选了,开枪还是不开。”白泽笑了,“你看,很多时候,有选择未必是好事。”
夏晚来审视著白泽。
不知过去多久,女人冷冷一笑,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