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问,高杰无比的希望李自成死,甚至比朱家皇室,更希望李自成去死。
可即便与李自成天大的仇恨,但不代表,高杰就会心甘情愿的给朱家卖命。
孙有德停下脚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
“高总镇稍候,容我前去通稟。”
“公公请。”
孙有德走进殿內,“太子殿下,高杰高將军到了,现在殿外等候召见。”
“宣。”
“是。”
得到允许,孙有德这才引领高杰进殿。
走进殿內,高杰这才发现,福王也在。
“臣高杰,参见太子殿下。”
“將军不必多礼。”朱慈烺很客气。
“谢太子殿下。”
高杰接著朝福王所在的方向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福王则是微微頷首。
有太子在,这二人不宜有太多礼节动作,有那么个意思,点到为止即可。
“是这样。”朱慈烺没有开口,而是福王先水。
“先前將军率军护送本王,於军中见到一童,聪明伶俐。后派人打探才知,那是將军之嗣。”
“將军治军有方,没想到令郎也是如此岐薿,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本王已过而立,尚无缘承膝之欢,每每思之,分外惆悵。”
高杰一听,有点发懵。怎么个事,你要抢我儿子?
“昔见將军之子,本王便甚是喜欢。又蒙將军一路护送,更觉亲切。”
“这才几天不见元爵那孩子,本王就想的不行。所以,这才厚著脸皮来求太子殿下,让殿下召將军前来。”
高杰竖起耳朵听著。
福王略显犹豫,吞吐再三,说道:“本王有意收元爵为义子,不知將军意下如何?”
福王想收我儿子为他的乾儿子,高杰没去关心福王,而是看向了太子。
很明显,这是太子的意思。
朱慈烺適时的说道:“福王是觉得与令郎有缘,这才来请本宫做个见证。”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么大的事,將军回去同夫人好好的商议商议,儘快……”
“不必商议。”高杰迫不及待的抢了话。
抢太子的话,是不敬。
此时抢太子的话,非是不敬,而是大敬。
高杰不止一次的想过,太子会出什么价码拉拢自己。
给钱、给粮、加官、进爵,这些他都想过,唯独没想到这一手。
一旦自己的儿子成为福王的义子,那太子就是自己儿子的兄长,老高家就是皇亲国戚。
有这么一层身份在,便能很大程度上抹平自己流寇出身的短板。
这个价码,著实戳到了高杰的痒处。
同时,高杰不傻,太子给自己这么大的脸面,自己只能兜著。
“犬子能得福王殿下青睞,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臣代犬子,谢福王殿下恩典。”
说著,高杰就要给福王行礼,却被福王一把扶住,“应该是本王谢將军给了我这么一个喜人的义子才是。”
朱慈烺笑道:“看来福王叔与高將军的缘分不断吶。”
“论起来,本宫与將军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高杰行礼,“臣不敢。”
朱慈烺这么做,给高杰看是次要的,给高杰的夫人邢氏看,才是主要的。
邢氏在高杰的心中分量极重,他曾多次说过:邢有將略,吾得以其助,非贪其色也。
邢氏虽是女流之辈,却比高杰更看得清形势。
朱慈烺对著孙有德吩咐,“摆宴,如此喜事,本宫要与高將军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