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烛皱著眉头,沉声道:“贫道来晚了,倒是叫这孽障害了不少性命。不知这蛇妖是何等修为,眼下,又该如何引蛇出洞呢?”
土地公嘆气道:“这蛇妖足有一气大成修为,善使幻术和水行法术,还有一身坚硬的鳞甲。老夫不过小小九品下等境界,连金身也未曾塑得。拼尽全力,舍了半数香火,也只打的那蛇妖受伤修养,老实了半月不到的时间。
老夫受了黄泥村二十多年的香火,却还是守不住村里的安全。当真是惭愧,惭愧啊。”
范烛听了土地公所言,心下却並不慌张。虽然这蛇妖修为高他一头,但是斗战起来,范烛有自信把它稳稳拿下。
他接著问道:“您起初发现这村里有蛇妖作祟是什么时候?它可有什么习性?”
土地公顿了顿,回忆道:“约莫一个月前,老夫在庙里修持。那村边的河流不属我感应的范围,所以尚未察觉什么不对劲。不久后,村里有人死了。我却也找不到那亡魂所在何处,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村人都慌了,拿了祭品便来我庙前祭祀求救,希望得我庇佑。老夫自然责无旁贷,借著香火助阵,日夜游盪於村中。可是,蹲守七日,尚且找不到这蛇妖踪跡。”
那天夜里,村口的狗都狂吠了起来,对著村头边上的河流方向吼叫,像是在驱赶著什么东西。不少人家都被狗吠吵醒,打骂著自家的狗儿,吵扰了自家清梦。没人把这当回事,只是觉得大概春天到了,土狗们发情了,自顾自得吠叫著。
第二天早上,去河边浣衣的妇女们发现了一件破烂的麻衣。原本安静的村子瞬间炸了锅,村里的人都传著是有妖魔鬼怪在作怪。
一股恐慌的氛围在村子流传起来,毕竟小小乡村大家都知根知底,少了个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那消失的人正是李铁蛋,他是个浪子,游手好閒,从不耕田做事,父母双亡,只留下了二十两银子,三亩薄田。他时常去镇里赌钱,平日里也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乡人都厌恶他。故而李铁蛋死了之后,也没甚么人为他伤心。
只是村里都害怕成了下一个被妖怪吃了的人。他们都约束著自家孩子,不让他们在天黑得时候外出。生怕成了那妖怪口下亡魂。
土地公接著说道:“不过我倒是发现了这孽畜蛇妖的吃人习惯。往往在夜晚月亮没被乌云遮住的时候,出来行凶害人。且多是中年汉子和童男童女。
老夫在十五那天逮住了妖孽,与其好一番恶战。可惜我道行不高,奈何不得这蛇妖。拼的被它扯了一条臂膀,才打的它尾巴受伤。逃回洞中,躲避不出。只是一味修养,见到我受创颇深,怕是又要出来兴风作浪了。
所以老夫便去白骨观求救,终於等来烛道友您来了。”
范烛闻言抬头往土地庙望去,只见一座神龕坐在庙中。其內的土地公像左手处,有条长长的裂缝,用了些香灰勉强糊住了。显然土地公受伤的不轻,怕是一时半会不能恢復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