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呀,桓哥!”
姜松恰好从地里归来,远远地看见他,激动得將锄头一扔,直接奔了过来。
姜桓快步上前,和他互相捶了下胸口:“阿松,我回来了。”
姜松好奇道:“那回吃了两个果子,你那啥,筑基,还顺利吗?”
姜桓笑道:“顺利极了。这次也是因为修行稍有进展,回来送些东西。”
两人一路閒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姜松家。
“爹!娘!你们看,是谁回来了!”姜松扯著嗓子喊。
姜松的爹娘循声出门,一看是姜桓,脸上扬起笑容。
“原来是阿桓回来啦!快快快,正要吃饭呢,给你加双筷子!”
姜桓也不推脱,跟著上了桌,干了三碗饭,看得姜松目瞪口呆。
刚放下碗,姜家村的里正姜钦,就带著一眾族老们赶了过来,像是算好了时间。
“小子姜桓,拜见诸位阿爷、阿伯!”姜桓躬身行礼。
他在姜家村,吃百家饭长大。在场诸位,哪个没投餵过他?久別重逢,感觉亲切得很。
眾位长辈拉著他嘘寒问暖,好一会儿才进入正题。
姜钦关切询问:“阿桓,这次下山,按你们太乙观的传统,是带著苦杏树回来的吧?”
姜桓点点头:“我苦修数载,今年终於筑基。承蒙师长关照,让我將那苦杏树带回来了。”
姜钦鬆了口气:“太乙观的道长们真是慈悲!有了你这株苦杏,我们村总算又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在苏家庄的见闻,让姜桓意识到,灵树对一个村庄发展,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他主动徵询长辈意见:“苦杏隨时可以种下,不知村里做何安排?”
姜钦与一眾族老商议:“明天就是中秋。不如乾脆借著烧宝塔,把灵树驻村仪式给办了?”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太阴元尊证道之日,烧宝塔则是九江地界,祭拜这位神圣的民俗活动。
將苦杏树的移栽,融入这项活动中,看似弱化了灵树的存在。
但族老们觉得,若能沾得元尊半分荣光,或许能保佑姜桓和灵树,在未来有更大前程。
姜桓感念长辈们的拳拳心意,当即表示赞同,这事就这么定了。
至於苦杏树种在哪,大家早在姜桓拜入太乙观时,就已经打算好了——就种在上一棵苦杏的遗址。
三百多年前,姜家村就曾有先辈,成功拜入了太乙观,並在姜家村留下了一株苦杏树。
那位名叫“姜塬”的前辈,从姜氏家族这边论,与姜桓的曾祖父同辈,只是亲缘比较远。
但若按太乙观三百六十年一个字辈算,他又是“怀”字辈的师伯。
姜桓三岁时,那株苦杏树莫名枯死,没多久就不知所踪。
彼时他胎中之谜未破,不理解一株杏树的死亡,为何会让长辈们如丧考妣?
直到入了太乙观,他多番打听才得知,那株苦杏枯死,与“怀塬师伯”身殞,几乎同时发生。
但苦杏並非本命灵植,按理不应殉主,这背后必有蹊蹺。
可惜,消息隔了几天才传回太乙观。
等宗门长辈赶到姜家村时,杏树遗骸已经断了线索,难再追回,此事也成了一桩悬案。
如今將新的苦杏树种到原址,也是寓意姜家后人不忘本,依旧感念前人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