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星雨的香火信仰,隨著讚颂灵树的歌声,化作一株虚幻的大树。
紫青黄三色光晕流转,在姜桓的视界中,显得美轮美奐。
一座火塔,一株光树,在凡人观测不到的层面,以源自凡人的人气为桥樑,联繫在了一起。
顿时,木火相生,笼罩在姜家村上空的火焰,变得愈发张扬。
“呼呼呼……”
一阵暖风吹过,在这清冷的中秋时节,吹进了村民的心里。
这风淡淡的,並不燥热,却勾起人內心深处最温暖的回忆。
於是越来越多的人气,伴隨著香火信仰升腾而起,將姜家村笼罩起来。
灰雾竟然开始主动避开。
姜桓敏锐抬头。
只见那轮圆月上,洒落的月辉竟然变得有质感,如同琼浆般滴落下来。
一滴,落在火塔上,火塔隱约凝成实质,隨即骤然缩小,化作流光直奔月宫而去。
一滴,穿透光树,落在苦杏树上。
刚移栽好的大树,开始生出新的根系,如同织网般,向姜家村的地底世界延伸出了触角。
树上的两只小蚂蚁也跟著受益,哇地一咳,竟然吐出两根细小的“骨头”。
蚁类体內本无骨骼,通灵后却横生此物,阻塞喉舌,令其难以口吐人言,故名“横骨”。
“咳咳咳……阿翠,我们要死了吗?”阿青有些害怕。
阿翠没有惊慌,盯著同伴看了会儿,激动起来:“阿青,你能说话了!我们都能说话了!”
它们藉机炼化了横骨!
还有一滴月光,化作迷濛细雾融入升腾人气中,隨著宝塔上越烧越旺的火焰,向全村人身上辐射。
“咦!好暖和!”
“胸口不疼了!”
“腿脚利索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著。
姜桓抬头,天空中再无第四滴月露落下。
眾人准备的柴薪也已经烧完。
他將最后一碗老酸酒,整个泼到通红的火塔上。
隨著最后一股火柱升上夜空,砖瓦塔上的火龙也渐趋熄灭。
歇息了好一阵的里正姜钦,再次出现在宝塔旁,朗声高呼:“封——宝塔——咯!”
意犹未尽的村民们往这边匯聚,嘴里跟著呼喊:“封宝塔咯!封宝塔咯!”
姜桓施展甘霖咒,將雨水直直地泼洒到烧红的砖瓦塔上。
顿时,甘霖化作蒸汽弥散开来,被村民们吸入体內,潜移默化地滋养身体。
而宝塔的温度,也隨之快速回落。
姜松等年轻人上前,把铁锹伸入出灰口,將厚厚的、带有余温的草木灰剷出来。
自有村民带著陶罐过来,一家接上一罐,准备带回去存著。
他们相信,烧宝塔生成的草木灰,放在家里有辟邪之用,撒到田里能带来丰收。
而这份“相信”,在仪式的加持、神圣的见证下,就变成了“真实”。
待草木灰清理乾净,一眾族老在村人的簇拥下,拿起黄泥將宝塔的入火口、出灰口封堵好。
姜桓也用甘霖和著黄泥,用风卷著,糊到砖瓦缝隙中。
如此,宝塔被封好,这烧宝塔仪式,便算是告一段落。
伴隨著喜庆的鞭炮声,姜钦高呼道:“礼成!”
宝塔后面,苦杏树微微摇曳,像是在庆贺著仪式的结束。
姜桓將一眾长辈送到家,又婉拒了姜松促膝夜谈的邀请,这才带著阿青和阿翠回家,盘点今晚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