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乙观,姜桓先去拜见了主持观务的怀垣道人。
他將此行经歷原原本本道出,未有丝毫隱瞒。
怀垣先为他斟了杯苦杏灵酒,这才慢悠悠道:
“春牛之事,我已稟告观主师兄。他说这位道友与你有缘,不必多虑,他日若再遇,多多交好便是。”
“还有那蛇灵,我先后飞鹤传书白家、柳家、佘家等灵蛇大族,皆未得確切回应。观主师兄亦推演无果,且让它暂在元尊座前安身吧。”
“至於通灵青蚁,既是苦杏老树点化,便与我太乙观有缘。日后自有相见之期。”说著,他让姜桓取出那枚青蚁琥珀。
姜桓依言,將琥珀托於掌心。
“咦?竟尚存一丝生机?”怀垣细看片刻,略感讶异,长袖拂袖,那松脂般的外壳便如冰雪消融。
一缕淡淡的妖气隨之逸散,让姜桓眉头微蹙。
阿青、阿翠立刻爬到姜桓掌心,绕著那只青蚁转了几圈,触鬚轻点:“味道变了!认不出啦!”
姜桓並不意外。因为蚂蚁本就靠嗅觉分辨同类。
早在湓城时,琥珀未开,气息隔绝,两小便无法確认。如今这青蚁沾染妖气,气息已非旧识,自然更辨不出了。
“此处是何地?尔等又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姜桓与怀垣神识中响起。显然,此蚁尚未炼化横骨。
姜桓看向怀垣,见其无意开口,便温声答道:“此乃太乙观。贫道姜桓,『定』字辈弟子,亦是姜家村后人。”
“太乙观……是老树常念之地……”青蚁喃喃低语,隨即气息一弱,陷入沉眠。
“师叔?”姜桓抬眼询问。
怀垣摇头道:“它被封存太久,元气大伤。送去神母娘娘座前温养,待其甦醒吧。”
他顿了顿,又道:“我太乙观终究是道门正宗。此蚁虽未为恶,然妖气已成,观中不便久留。待它恢復,你需为它寻个安身之所。”
妖气逸出时,姜桓便已料到此事,点头应道:“弟子明白。待它恢復,便送往后山安置。”
辞別怀垣,姜桓又去拜访怀玹道人。
两只小蚁得了一捧赤霞竹米,这回却没急著“吭哧吭哧”啃食,反而让姜桓收好,说是留给同族。
姜桓又稟报了湓城地脉修復之事,取出那枚牛首青玉请怀玹过目。
怀玹微微一笑:“收著吧。这本就是我们三人主持祭仪时,特意为后辈留的一份机缘。”
姜桓微怔:“师伯早知我会去那地窟?”
怀玹含笑摇头:“我又非观主师兄,哪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那符印之力,需得我三家晚辈齐聚,方能引动驱使。”
姜桓恍然:“原来如此。镇魔司为修復地窟,定会寻一位本观弟子前往协助。只是恰巧我赶上了?”
怀玹頷首认可,又关切了两只青蚁的修行近况,便让姜桓退下了。
拜謁完两位长辈,姜桓带著三只青蚁来到太阴元尊殿。
元尊座前,一只巴掌大的琉璃桂盏散发著清冷月华。
盏中,一条被灰雾缠绕的小蛇蜷缩沉眠,身躯不时痛苦抽搐,鳞片开裂处渗出污秽气息。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水月道姆,太阴元尊!”姜桓与两小齐诵宝誥。
神像垂落一道月华,注入琉璃盏。小蛇渐渐停止抽搐,幽幽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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