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头的血腥味还没散乾净，萧景琰就拎著阿史那啜的人头在城门上掛了三天。

“这玩意儿风吹日晒的，都快成腊肉了！”苏沉璧捂著鼻子，一脚踹开试图偷懒的老赵，“滚去刷城墙！血都渗砖缝里了，招苍蝇！”

老赵撇撇嘴，拎著水桶嘀嘀咕咕：“凶婆娘……这天冷渣渣的，叫苍蝇来苍蝇也不敢不是？当年要不是老子在乱葬岗把你刨出来……”

“唰！”地一声三根银针擦著他耳朵钉在城砖上。

“再提这事，下次针上抹砒霜！”苏沉璧冷笑一声。

萧景琰蹲在箭垛上啃烧饼，含糊不清道：“行了，收拾收拾，南下！”

“南下？”苏沉璧皱眉，“北狄刚退兵，你脑子被驴踢了？”

萧景琰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烧饼渣：“七公主留的密信，说云梦泽有惊喜！”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老子最喜欢惊喜了！”

三日后，云梦泽芦苇盪

“这他妈叫惊喜？！”苏沉璧趴在船舷边，看著水里漂浮的断肢，胃里一阵翻腾！

萧景琰蹲在船头，用刀尖挑起半截泡发的胳膊：“哟，还戴著江东李家的玉扳指！”他扭头冲老赵喊，“记下来，李家三房的人，回头找他们收殮尸费！”

老赵正往蒸汽机里添煤，闻言翻个白眼：“主公，咱这是战船，不是殯葬船！”

“轰！”地一声！

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芦苇盪里惊起一片水鸟！

“来了！”萧景琰眯起眼，“全员戒备！”

苏沉璧迅速从药箱里摸出几包药粉，边分发给水手边骂：“一群蠢货！七公主的船队都摸到眼皮底下了，你们还在甲板上晒咸鱼？！”

水手们手忙脚乱地装填弩箭，有个愣头青不小心把火药撒了一甲板。

“你他妈——”苏沉璧话没说完，萧景琰已经一脚把那水手踹进水里。

“省点儿口水！”萧景琰掏掏耳朵，“反正待会儿都得炸！”

三艘铁甲船从芦苇丛中缓缓驶出，船首像掛著成串的……人头灯笼！

“又是这招？”苏沉璧冷笑，“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萧景琰举起望远镜：“等等，那些人头……”

灯笼里的人头突然齐刷刷睁开眼，嘴巴机械地开合，发出尖锐的啸叫声！

“操！什么鬼东西？！”老赵嚇得一铲子煤全撒在自己脚上。

苏沉璧脸色发白：“是机关术……七公主把活人做成了发声傀儡！”

萧景琰却咧嘴笑了：“有意思！”他转身冲舵手喊，“全速前进！撞上去！”

“你疯了？！”苏沉璧一把拽住他，“那船上肯定有埋伏！”

“所以才要撞啊！”萧景琰拍拍她肩膀，笑得人畜无害，“反正船是江东世家赞助的，炸了咱也不心疼！”

两船相撞的瞬间，苏沉璧终於明白七公主的“惊喜”是什么了——

铁甲船的甲板下，密密麻麻全是沼气罐！

“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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