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系统投影出的装配图,眉头拧成死结,“这个曲轴……“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犹豫不决,忽然鼻尖嗅到熟悉的雪松香味儿。
阿史那云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髮丝扫过他紧绷的下頜:“草原上套马杆也是这个原理。“她指尖点向虚擬图纸某处,火焰纹在月光下若隱若现……
“抓住他们!“沈员外带著打手衝进作坊时,老周猛地掀开红绸!蒸汽轰鸣中,自动繅丝机喷出的沸水在空中划出优美地弧线,精准喷在沈员外缎面裤襠上!
“嗷——“这声惨叫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却没注意到女工们藏在袖中的《操作手册》,那詔令末尾的玉璽印泥还泛著湿润的光泽……
染缸里的靛蓝染料散发著刺鼻气味,林娘子把女儿的小脸按在自己胸前,生怕孩子的啜泣声惊动巡夜人。
突然传来的敲击声让她浑身僵直——那是她和阿昌约定的暗號,掀开缸盖的瞬间,月光流水般泻下来,照亮哑巴织工被蒸汽烫伤的手掌。
纺锤底部的刻痕深浅不一,显然是他用织梭一点点凿出来的……
翻越围墙时,林娘子裙角勾住了瓦片,正当她绝望之际,程铁牛粗壮的胳膊突然出现在墙头!
“今晚月色真黑啊……“这憨货故意仰头看著天,铜铃大的眼睛却冲她使劲儿眨巴,当护院的火把逼近时,他一个猛子扎进染池,溅起的蓝浪恰好掩盖了私奔者的足跡……
验收新织机那日,萧景琰抚过锦缎的手指突然一下子顿住。
系统警报在脑內疯狂地尖啸,他撕开绸缎的动作惊飞了落在机杼上的蜻蜓!金线绣成的地震仪结构图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磷光,阿史那云的火摺子刚靠近,布料就浮现出燃烧的字跡。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皇历——距离七月十五,只剩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