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的指尖在黄河油田沙盘上敲出“噠噠“的声响,鎏金灯台的火苗隨著他的节奏微微颤动。他突然俯身抓起一把黑油,粘稠的液体顺著他的指缝缓缓滑落,在沙盘上砸出几个深色的坑洞……
“诸位爱卿可认得此物?“帝王的声音里带著玩味。
礼部尚书赵弘正用绣著青竹的袖口掩住口鼻,后退时差点踩到自己的官袍下摆:“陛下,此等污秽之物怎配……“
“污秽?“殿门突然被撞开,程铁牛像头蛮牛似的衝进来,牛皮靴在光可鑑人的金砖上留下一串油乎乎的脚印。“启稟陛下!“他兴奋地挥舞著手中的油桶,“一桶这黑水能让蒸汽机多跑三百里!“
话音未落,油桶一个没拿稳,黑油直接甩了老尚书一脸……
赵弘正的白鬍子顿时变得油光发亮,活像沾了酱汁的掛麵!萧景琰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而站在角落的楚怀舟已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苏沉璧的凤輦停在工部门口时,十六个抬轿的太监已经汗如雨下,蒸汽提炼装置发出的轰鸣声震得輦顶的珍珠帘子哗啦作响,皇后修长的手指死死攥著鎏金扶手。
透过纱帘,她看见阿史那云正赤著胳膊在调试阀门,草原公主小麦色的肌肤上沾满油污,却笑得比宫里的牡丹还灿烂!苏沉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护甲扎进肉里都没察觉……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贴身宫女春桃刚开口,就听见皇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去把本宫陪嫁的金矿地契取来!“她的目光死死盯著阿史那云脖子上晃动的狼牙项链,“本宫倒要看看,是她的黑金值钱,还是本宫的真金实在!“
当夜,萧景琰正在批阅奏摺,眼前突然弹出光幕:
【检测到醋业生產线原料充足,是否升级为硫酸工业?】
帝王抬头望向凤棲宫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楚怀舟蹲在井架旁调试压力表,夏夜的蝉鸣直吵得他脑仁疼。
突然,他鼻尖动了动——空气里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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