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盒里的盖革计数器在萧景琰腰间震动得越来越剧烈,仿佛在呼应著东海翻腾的怒涛。
“破浪號“铁甲舰的青铜舵轮上,程铁牛粗糙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著新打的铆钉,他突然狠狠啐了一口:“草!老子寧可在雪原跟氂牛干架,也不想餵王八!“
楚怀舟头也不抬,银针在六分仪原型机的刻度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十二海里外有异常洋流!“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萧景琰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在微微颤抖——这是这位机关大师极度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阿史那云闻言立刻像只灵巧的山猫般躥上桅杆,狼皮帽下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那不是洋流!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上下滚动著,年轻的面庞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
话音未落,三十米高的水墙已从海平线处升起。
萧景琰的瞳孔骤缩,在千钧一髮之际一把抓住程铁牛的牛皮腰带:“抓紧蒸汽阀门!“两人撞进驾驶舱的瞬间,整艘船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程铁牛的后背重重撞在仪錶盘上,鲜血顿时从嘴角溢出!
“老子新打的铆钉啊!“这个粗獷的汉子第一反应竟是心疼自己的作品,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指著窗外鬼叫起来:“臥槽那是什么鬼东西?!“
透过被海水模糊的舷窗,眾人看见滔天巨浪中,三艘掛著骷髏旗的战舰正乘风而来,船首像赫然是青铜铸造的南极洲地形图!
楚怀舟的银针突然“錚“地一声扎进航海图,针尾剧烈震颤:“他们用了颱风定向仪!“针尖正刺在標註“崑崙站补给点“的红叉上,萧景琰注意到楚怀舟的指尖发白——这是银针过载的信號。
阿史那云突然扯下狼皮帽,露出绑满铜线的髮辫,年轻人的眼睛亮得惊人:“老子要放风箏了!“
“你他妈疯了?“程铁牛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却摸到满手冷汗,阿史那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程哥,记得给我收尸时多倒两坛酒!“说著已经掏出那架两米长的竹骨风箏——那是楚怀舟用特製导电银丝缠绕的杰作。
狂风將风箏瞬间送上三百米高空时,第一道闪电劈中了导电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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