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玄豁然开朗。
他想起手前,那个在意识深处响起、指引他出手的声音。
现在越想越觉得是安妙歌师姐。
再想到自己丹田內那道剑胎的由来,正是师姐所赠……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態?是生魂?还是残念?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还有……关於“儺”的情报,必须儘快上报了。
林慕玄总觉得,湖城灵境里那个“儺”,死得似乎过於轻易了?
仿佛只是斩掉了一个精心准备的壳。
然后就是玥玥。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是什么状態?
林慕玄的心不由得揪紧,心中担忧又多了几分。
对接完后续的匯报和材料处理事宜,林慕玄没有在湖城过多停留。
师兄们需要留下来处理更复杂的善后和匯报工作,而他,则带著满心的思绪和沉甸甸的收穫,踏上了返回椰城的巴蛇列车。
只是一上车,他就收到了寧婉君发来的简讯。
【忙完了?报个平安。】
林慕玄看著那行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放鬆的弧度。
也是,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话分两头。
椰城管理局总部,一间装饰著巨大热带植物盆栽、窗外能眺望到碧蓝海景的宽大办公室里,气氛却有些凝滯。
郝老板整个人陷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抓著一个开了口的青椰,吸管有一搭没一搭地啜著清甜的椰汁。
另一只手则按在一份摊开的《南华早报》上,表情严肃得如同在研读关乎人类存亡的机密文件。
“婉君,”郝景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小林那边……还没消息吗?”
办公桌对面,一身利落职业套裙的寧婉君停下动作,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框:
“还没有。湖城那边最后的通讯確认他还活著,那边现在乱成一团了。”
郝景长长地“唉”了一声,那张平日里总带著点惫懒神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加掩饰的忧虑。
他刚想说什么,只见寧婉君起身噠噠噠走过来,有些嫌弃地將报纸拿开。
“啪嗒。”一份封面火辣、充满视觉衝击力的《男人装》杂誌掉在地板上。
封面上身材傲人的模特正对著镜头展露极具诱惑力的笑容。
郝景脸上的严肃瞬间僵住,眼神飘忽了一下,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將那本杂誌抄起来,迅速塞进旁边一个抽屉里,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著刚才那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咳……婉君,不要这么尖酸刻薄嘛。人总得有点……嗯,健康的爱好。缓解压力,缓解压力懂不懂?”
“哦?”
寧婉君双臂环抱,居高临下地看著他,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原来阅读这种『写真艺术』,还能帮助我们大名鼎鼎的『小乘天』郝老板平復焦虑、稳定心神?那我是不是该建议后勤部,给《男人装》杂誌社颁个『特殊贡献奖』?”
郝景老脸微红,但嘴硬得很:“艺术!那叫人体艺术!是审美!是……是研究当代流行文化现象!”
他强行把话题拉回来,“小林那边事没定,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生啊……”
寧婉君看著他这副强词夺理又掩饰不住担忧的样子,终究没再继续调侃,正色道:
“湖城那边最新的加密简报过来了,確认了几件事。首先,『儺』活动痕跡可以明確追溯到顺治年间,並且有直接证据表明,是他一手引导了『剑庐』灵境在湖城的锚定和降临。”
郝景原本还残留的一丝尷尬瞬间消失无踪,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眼睛。
办公室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寧婉君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还有一点,小林在补充报告中提到……在您亲自送他来总部报导的路上,他感知到了……疑似『儺』的存在。”
“什么?!”郝景猛地抬头,瞳孔急剧收缩。送林慕玄那次,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少有的、以真身在外行走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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