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雨敲打著陈旧的窗欞,声音细碎而绵长。
黑暗中,林月嬋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悠长而破碎的嘆息。
“嘶……你才链气,这剑气…到…到底从何而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会在死敌的老巢里,如此不计后果地“镇压”这个小魔头?
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天可怜见,这小魔头要是活著,必然貽害无穷。
別问她为什么知道。
她才筑基不久,但境界差距摆在那。
按理说双方修为天差地別,可她却被纠缠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榨乾。
林慕玄的气息也略显紊乱,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著一丝惊异:“你筑基了?”
“本就只差临门一脚。”林月嬋的声音透著浓浓的倦意,但依旧骄傲道,“对天才而言,提前踏上山顶,很奇怪么?”
林慕玄的目光在她疲惫和发红的侧脸上停顿片刻,点了点头。
以她的年纪,这速度確实惊人。
“你这阴阳斩运剑確实邪门。”林月嬋心有余悸道,“它吞噬了你原来的道基,如今它比你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修士。”
她本意只是想浅尝輒止。
用自身精纯的灵力,稍稍温养一下他那柄气息黯淡的本命剑,顺便好好感受、解析一下那令她心驰神往的剑气本质。
然而,当她的灵力甫一接触那柄沉寂的小剑,异变陡生。
那柄剑仿佛化作了深不见底的黑洞,疯狂地攫取她体內流转的灵力和本命剑的剑气,贪婪地吞入剑身深处。
那一刻的惊骇难以言表。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瞬间抽空的皮囊,力量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去。
就在她以为要被彻底吸乾、境界跌落之时,那柄贪婪的剑又骤然逆转。
一股被它淬链、提纯过的磅礴灵力,裹挟著一种更加纯粹、带著林慕玄独特印记的剑气反哺回她的体內。
那感觉就像久旱逢甘露。
灵力变得更加凝练和壮大。
剑气也染上了色胚的味道。
那种生命层次仿佛得到提升的巨大欢愉和满足感,瞬间衝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驱使著她,去索取更多,去拥抱那能带来蜕变的锋芒。
待到灵台稍稍清明,她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姿態是何等不堪入目。
一股强烈的羞愤上涌。
她林月嬋何等骄傲?
怎能……怎能如此作践自己?
她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算了。她自暴自弃地想。
终究是为了那无上的剑气。
至於这傢伙过往的“风流韵事”?暂时可以忍!
然而,另一股怨气又升腾起来。
都这样了,这混蛋就不能说几句人听的软话吗?非要噎死人?
她愤愤地抬起头,目光触及那张在黑暗中依旧轮廓分明的侧脸,那点怨气又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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