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离谱的念头,但身体却意外地听话。
或者说,本就无力。
她任由那温热的手指將黑绸轻柔地覆盖在她的双眼上。
世界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一种全然陌生的滋味悄然蔓延还有那涌入体內的力量,汹涌澎湃得近乎狂暴!
远胜过先前。
“唔—你—·林慕玄!”
林月嬋的声音断断续续,带著几分难以置信:
“你—你今天怎么怎么这么狠心”
当一切终於平息,仿佛经歷了一场惨烈大战的林月嬋,颤抖著手,摸索著解开了蒙眼的绸带。
光线刺得她眯了眯眼。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林慕玄。
然后,她整个人僵住了,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
林慕玄静静地盘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却透著一股油尽灯枯的死寂。
仅仅这一个多时辰!
他整个人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蜡黄灰败的顏色,眼窝深陷得嚇人,颧骨高高凸起,手臂乾瘦得如同冬日里光禿禿的树枝。
曾经蕴藏著蓬勃力量的身体,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架子,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將他吹倒哪里还需要再问?
先前那几乎將她灵魂都衝散掉的、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她体內的力量,根本不是什么双修增益!
那是林慕玄將自己一身苦苦修来的修为、精纯的血气,乃至更深层的剑道本源,毫无保留、近乎自毁地尽数灌给了她!
“你——你”
巨大的恐惧和心痛瞬间住了林月嬋的心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嘘。”
林慕玄艰难地动了动几乎乾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虚弱到极点的笑容。
他拒绝了林月嬋伸过来扶的手,用那双枯枝般的手臂,支撑著自己,一步三颤地试图站起来。
刚跟跪著挪到寢殿门口,冰冷的空气裹挟著雪灌了进来。
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地堵在了门前。
刘玥瑶。
她那张精致脸蛋,此刻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那双漂亮的杏眼死死盯著林慕玄枯稿的身体,仿佛要將他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山雨欲来的风暴:
“林慕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他干的皮囊,直刺內里:
“你身体里那东西——是道君的碎片?哪来的?!”
林慕玄费力地抬起头,迎上她近乎愤怒的目光。
枯稿的脸上,那个笑容依旧顽强地掛著。
“啊”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如果有我配合你那『牵丝戏”能不能支配这道果碎片?”
刘玥瑶的瞳孔猛地一缩,隨即斩钉截铁地摇头:
“痴人说梦!那是魔君的道种,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勉强沾了点皮毛,初步掌握而已,连门都没摸到。
想用它来撬动道果?你当是大那老东西死了吗?根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慕玄打断她,声音虽然虚弱,却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和篤定。
他枯瘦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视线似乎穿透了刘玥瑶,投向风雪瀰漫的宫外,投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暗尽头。
“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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