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不知道谁没站稳,踢翻了井边木桶,打破了院內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声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喧譁。
“我没看错吧?……苏合把赵成打趴下了?”
“揉云拂穴手!他刚才用的……是揉云拂穴手?怎么比赵成还要厉害?”
“嘶!那指法,那力道……我看著跟赵教习都差不多了,眼繚乱的!好强啊!”
学徒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著,惊疑、震撼、难以置信的情绪在每一张脸上交织,苏合如同鬼魅般的身手和碾压赵成的指法,彻底顛覆了他们的认知。
苏合冷冷看了赵成一眼,无视他眼中的不甘和疯狂,转身走到牛大力身边,双手在牛大力胸口、肋下、膝弯几处快速拂过,精准地按压揉捏。
“嘶……呼……”牛大力倒吸的凉气瞬间转为一声舒畅的吐息,原本剧痛难忍的胸口和膝盖,隨著苏合手指拂过,顿时变得轻微消解,淤塞的气血也隨之疏通……他双手撑地想坐起来,被苏合轻轻按住。
“別动,再缓缓。”苏合声音低沉。
这一幕又引来一片惊异的目光,隨手几下按捏,就能这么管用?推拿治伤的本事也这么厉害?
“你,你的揉云拂穴手……”一边赵成挣扎起半边身子,眼睛死死盯著苏合,里面混杂著惊骇、羞愤和强烈的不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什么时候练到这种地步的?!赵教习教的时候,你明明连动作都记不全!”
他无法接受!他赵成,才是那个被赵教习选中,提前数月开小灶苦练,在眾人面前大放异彩的天才!苏合?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酸学徒,凭什么?!
苏合头也没抬,语气平淡:“我跟別人练武的时间一样,都是从赵教习教的那天开始。”
“放屁!”赵成情绪彻底失控,嘶吼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短短时日你能练成这样?就凭你?哈!哈哈,我知道了!是陆管事对不对?肯定是陆管事给你开小灶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係?!”
赵成状若癲狂,半年来偷偷苦练的艰辛、对名额志在必得的篤定、以及此刻被苏合轻易踩在脚下的屈辱和恐慌,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牛大力在一边讥讽道:“呵!现在开始怀疑別人有关係了?怎么?你承认不开小灶练不成了?”
赵成转头凶狠的看著牛大力,就像是欲择人而噬的疯狗,牛大力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服气也没用,有本事你打得过苏合啊?”
苏合抬眼冷冷地瞥了赵成一眼:“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公然敛財,殴伤同门,按帮规该当何罪?”他目光扫过紧闭的陆管事房门,眉头微蹙,问牛大力:“陆管事去了哪?”
牛大力道:“天刚亮就被城西药铺的伙计请走了,说是那边有个疑难杂症,请他过去看看。”
苏合目光一凝,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张顺,吩咐道:“去城西药铺把陆管事请回来,快去!!”
语气不容置疑。
“是……是!”张顺答应一声,急忙起身跑出了院门。
赵成愣了一下,转头朝人群中一个常巴结他的高个子学徒使了个眼色,那学徒心领神会,悄悄要跟著溜出去。
“去哪?”苏合冰冷的声音响起,目光如刀般钉在那个学徒身上,“管事没回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这院子!”
那学徒嚇得一哆嗦,僵在原地。
“苏合!你想干什么?!”赵成沉著脸冷冷道:“你想只手遮天?!我要去请赵教习!有人私学武功,还当眾行凶!我倒要问问该当何罪!”
苏合目光寻索,到蒸棚前捡起一块亚锅盖的青石块,目光扫过院內的眾人,落在赵成脸上:“我说了,等陆管事回来,你们愿意去哪去哪,愿意找谁找谁,到时候赵教习真要责罚我,我苏合受著!但现在……”
他將石块举到身前,语气淡然:“谁敢踏出这院门一步,我绝不客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