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注意力其实已经不在这里了，这个副本的后续应当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他之所以还留在夏壬的身边，只是为了在玩家们供奉完剩下两尊神像，完成任务之后，把神像换成自己的。

在不说话的时候，他其实正在听猫接著为他科普这个世界的常识和情报——他的理论学习还任重而道远呢。

不过既然戏商对他提出了不满，他也不能不回应。

解重明抬起眼睛，口罩下传来一声有些沉闷的轻笑。

他说：“那又怎样？”

玩家们会犹豫，那又怎样？

戏商漆黑的眼睛盯著他。

解重明菸灰色的目光穿过夏壬，投向正嘰里咕嚕的园小队，漫不经心道：“他们最终的答案只会是一种，那就是臣服，小小的犹豫能影响什么呢？犹豫的越久，越深思熟虑，越能证明答案的含金量。”

“没人能拒绝我主，你难道没这个信心？”

解重明將问题反拋给戏商，戏商瞬间被说服。

他不免想起了自己最初和主的接触，成为主的下属后，很多同伴都调侃他是被主绑架来的，他没有反驳过，因为这是事实。

但是后来，他从没像旁人猜测的那样，在寻找背弃主的机会，重归“自由”。

他何尝不是在最初的摇摆之后，就深深的为主疯狂？

嗯，他只是看不惯任何人对主態度轻慢，不过他的这位黑衣同僚说的也有道理。

戏商被哄好了。

夏壬惊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手中攥著已经到手的鬼王牙齿，有种不真实的迷幻感。

这是邪神信徒？是邪神眷属？

感觉就像两个大学男生在说话嘛！

很快，园小队拘谨地过来了，询问如何才能成为“不可说”的信徒。

这次，用不著解重明，戏商便用黑雾为玩家们打上了一片无形的烙印，然后让他们念诵了祷词。

这大约是以前信徒们“传教”的正常流程吧。

隨著玩家们异口同声的念诵祷词，一种冥冥中的联繫感笼罩在了解重明的本体是，猫为他解释道：

【这些人从此以后就是阁下您的信徒了，他们也能为您產生信仰值，但不会太多，您暂时无法赐予他们职业，他们也无法直接与您交流，除非使用召唤您的仪式。】

【现在您的仪式还处於被抹除的状態，本系统认为，要么找到画中男郎，让它重新为您设计仪式，要么由您亲自颁布……】

【等等。】

【有人在现实里呼唤您！】

解重明正听著呢，他一愣：“在现实里……现在吗？”

“可是我明明还没到能干涉现实的阶段，而且你不是说，只有用仪式才能主动召唤我吗？”

他……祂在概念上被抹除了，谁还能记得他的仪式？

更別说是现实中！

猫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机械音的语气都变得古怪了些许：

【是赵瑜吟，您的第一位信徒。】

【本系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离开人偶病栋副本后，尚未进入新的副本，並没有更多了解您的渠道。】

【可……邪神阁下，她確实在呼唤您，您可以藉此提前注视现实世界了，请去看看她的诉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