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一下一下刮在雷爱国的脸上,让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
他猛地睁开眼睛,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钝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什么情况?
雷爱国有些发懵。
他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女孩,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飞了出去。那种身体被撕裂的剧痛,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按理说,自己应该死透了才对啊?
可现在……
他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破败的桥洞,光线昏暗,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尿骚味和东西腐烂后的霉味。身下是冰冷坚硬的砖土地,铺著一些零散的、散发著餿味的破旧稻草。
几缕冷风从桥洞的豁口处灌进来,捲起地上的尘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哥……哥……“
一个微弱的、带著浓浓哭腔的女孩声音,如同游丝一般,断断续续地从他耳边传来。
雷爱国心中一紧,艰难地扭过头。
只见一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蜷缩在他身边,身上只穿著一件单薄破旧、打著好几个补丁的袄,根本不足以抵御这桥洞下的严寒。
小女孩的脸冻得青紫,嘴唇乾裂起皮,一双大眼睛紧紧闭著,长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掛著未乾的泪珠,眉头痛苦地紧紧蹙在一起,小小的手无意识地抓著他破旧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小雨?“
雷爱国下意识地唤出了这个名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紧接著,一股庞杂而混乱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猛地涌入他的脑海,衝击著他的神经。
头痛欲裂!
雷爱国死死咬著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化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他,雷爱国,一个四十岁的现代社畜,竟然真的……魂穿了!
而且,是魂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十八岁青年身上。
这里是1965年初的京城。
原主也叫雷爱国,父亲雷振山是牺牲在半岛战场上的烈士,母亲秦秀莲含辛茹苦地將他们兄妹二人拉扯大,却因为常年积劳成疾,不久前又在轧钢厂受了工伤,没能挺过去,也撒手人寰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原主和他身边这个十三岁的妹妹,雷小雨。
雷爱国低头看著怀里气若游丝的妹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滚烫!
一种灼人的热度从指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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