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阎埠贵和贾张氏的叫囂,也没有在意许大茂的冷嘲热讽,只是用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缓缓扫过眼前这几张丑恶的嘴脸。
然后,他才用一种不大,但却清晰得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清楚的语调,缓缓开口道:
“我们兄妹今天回来,一不偷,二不抢。”
“就是想问问各位『好邻居』,我们父母留下的那两间北房,我妈当初在厂里工伤牺牲,厂里赔下来的那笔抚恤金和丧葬费,还有按照政策,本应该由我雷爱国继承的,我爸妈原来那个轧钢厂的工作名额……”
雷爱国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一一扫过阎埠贵、贾张氏、许大茂,以及闻声从屋里探出头来的二大爷刘海中、甚至还有假装路过,实则在偷偷观望的一大爷易中海。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还给我们兄妹?”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阎埠贵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贪婪和刻薄所取代。
贾张氏则是直接蹦了起来,唾沫星子横飞:“呸!你个小王八羔子说什么屁话呢!还房子?还钱?还工作?我看你是穷疯了吧!你们家欠我们院里多少东西,你心里没数吗?!”
“就是!”二大爷刘海中也腆著个官僚肚,从屋里走了出来,背著手,官腔十足地说道:“雷爱国,你可別血口喷人!当初你爹妈走得急,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是院里大伙儿看你们兄妹可怜,东拼西凑,才帮你们把窟窿堵上!你们家那点破烂玩意儿,连抵债都不够呢!”
一大爷易中海也终於装不下去了,他慢悠悠地踱了出来,脸上依旧掛著那副悲天悯人的偽善表情,嘆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爱国啊,小雨啊,不是我说你们,做人要讲良心。院里的大伙儿,对你们兄妹那都是没得说的。你们现在反过来污衊我们,这……这可太伤人心了啊!”
这几个老禽兽,你一言我一语,不仅將侵占雷家財產的事实矢口否认,反而倒打一耙,硬生生编造出雷家欠了他们天大人情、他们才是“仗义疏財”的大善人的荒唐戏码!
那顛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无耻程度,简直令人髮指!
许大茂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凑到雷小雨面前,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用一种下流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嘖嘖有声地说道:
“哎哟,我说小雨妹妹,几天不见,这小脸蛋儿倒是养得水灵了不少啊?嘖嘖,这小身段……我说,你不会是在外面傍上什么野男人了吧?跟你那个短命的妈一个德行,都是……”
“你他妈找死!”
许大茂那句恶毒无比的“跟你那个短命的妈一个德行”,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刺进了雷爱国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一股难以遏制的滔天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从雷爱国的胸腔中猛然喷涌而出!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自体內狂飆而出,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
“掌控者!冷静!对方在故意激怒您!所有对话已被记录!请避免直接物理衝突,以免落入对方预设的『互殴』或『防卫过当』的法律陷阱,影响后续舆论造势和合法权益追索!”
就在雷爱国即將暴起,一拳將许大茂那张臭嘴打烂的瞬间,灵境冰冷的声音如同醍醐灌顶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雷爱国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突,身体因为强行压抑怒火而微微颤抖。
他死死地盯著许大茂,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剥一般!
许大茂被雷爱国这副择人而噬的可怕模样嚇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但嘴上依旧不乾不净地嘟囔著:“怎……怎么著?想打人啊?来啊!往这儿打!今儿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小子把牢底坐穿!”
雷小雨也被许大茂那恶毒的污衊气得浑身发抖,眼圈瞬间就红了,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把哥哥的手抓得更紧了,指甲都快嵌进了雷爱国的肉里。
雷爱国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强行將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知道,灵境说得对。
现在动手,正中这些禽兽的下怀。
他脸上那骇人的杀气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到极点的笑容。
他看著眼前这群丑態百出、贪婪无耻的“好邻居”,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很好。”
“非常好。”
“你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雷爱国,还有我妹妹雷小雨,都给你们清清楚楚地记下了!”
“咱们,走著瞧!”
说完,他不再多看这些禽兽一眼,拉起浑身颤抖、却依旧努力挺直腰板的雷小雨,在眾禽兽或得意、或心虚、或恶毒、或看好戏的复杂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这个曾经带给他们无尽噩梦的四合院。
他知道,下一次再回来的时候,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他要让这群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血债,必须用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