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放下酒杯，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谁啊？这大半夜的，催命呢？“

他披了件外套，趿拉著鞋就往外走。

雷爱国立刻操控“蚊子探针“悄悄跟了上去，停在电话亭的玻璃窗外。

许大茂拿起听筒，不耐烦地“餵“了一声。

很快，他脸上的不耐烦就变成了諂媚的笑容，腰都不自觉地弯了下去：“哎呦！是张秘书啊！您好您好！这么晚了，李副厂长他老人家还没歇下呢？“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听不太清。

许大茂连连点头哈腰：“您放心，张秘书！雷爱国那个工作名额的事儿，我给办得妥妥噹噹的！保证手脚乾净，一点岔子都出不了！院儿里那帮……呃，那帮邻居，也都安抚好了，雷家那俩小崽子，掀不起什么浪儿来！钱和东西，我也按时给您和厂长他老人家送过去了，您看……“

雷爱国的心猛地一沉！

这张秘书，显然就是李副厂长的心腹！许大茂这个狗东西，果然把老娘的工作名额卖了，还拿钱去贿赂了轧钢厂的李副厂长！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

许大茂笑得更灿烂了：“誒誒！我明白！我明白！多谢厂长栽培！多谢张秘书您提点！我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地为厂长分忧！您放心，我嘴严实著呢！最近肯定低调，不张扬，不张扬……“

掛了电话，许大茂得意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猖狂。

“哼，一个小小的雷爱国，还想跟我斗？嫩了点！“

他晃晃悠悠地走回屋，继续喝他的小酒去了。

“蚊子探针“清晰地將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许大茂！李副厂长！张秘书！“雷爱国在心中將这几个名字狠狠地刻下，“很好，这条线，我记住了！早晚把你们这条臭鱼烂虾一锅端了！“

愤怒过后，雷爱国反而更加冷静。

他知道，这些录音虽然能证明禽兽们的齷齪，但要想作为扳倒他们的铁证，尤其要对付那个李副厂长，恐怕还不够“硬“。

他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压下立刻就想衝过去把许大茂掐死的衝动，雷爱国操控“蚊子探针“撤离。

最后一个目標，中院，贾家！

这次，他用的是一只“蟑螂探针“。贾家那狗窝，又脏又乱，蟑螂这种东西，最適合在这种环境里潜伏。

“蟑螂探针“顺著墙根，悄无声息地爬进了贾家的门缝。

屋里点著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光线摇摇晃晃，映照出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和刻薄的老脸。

秦淮茹正坐在炕沿上缝补衣服，棒梗小子已经睡著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只听贾张氏唉声嘆气，拍著大腿哭嚎：“我的儿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家里又没米下锅了，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饿得哇哇叫！都怪那两个丧门星！雷家那两个小王八蛋！占著那么好的房子，拿著那么多的抚恤金，死了爹妈还想霸著不放！真是黑了心的狗东西！“

秦淮茹放下针线，也跟著嘆了口气，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妈，您就少说两句吧。雷家的事儿，不都过去了嘛。院里都那么定了，咱们家能占一间屋，已经算不错了。“

“不错个屁！“贾张氏猛地拔高了嗓门，“那两间屋本来就该是咱们棒梗的！还有雷家老婆子那笔抚恤金，少说也有好几百块！怎么著也得分咱们家一大半！凭什么让阎老抠和许大茂那两个杀千刀的占大头？“

秦淮茹眼神闪了闪，低声道：“妈，这事儿是一大爷他们几个老傢伙商量定的，咱们家……不好再多要了。钱的事儿，一大爷他们看得紧呢。“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著，怎么才能从傻柱那里再多抠点东西出来，填补家里的窟窿。

“我不管！我就要！谁敢拦著我老婆子，我就跟他拼命！“贾张氏又开始撒泼，“明天我就去找街道王主任闹去！让她给咱们家作主！非得把属於咱们棒梗的东西要回来不可！“

雷爱国在帐篷里听著，只觉得一阵阵噁心。

这个贾张氏，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泼妇、老无赖！还有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鸟，满肚子坏水，就知道吸傻柱的血！

“灵境，都录下来了吗？“

“全部录音及图像已保存至加密资料库。“

“很好。“

三路“虫探“都传回了关键信息。雷爱国让“灵境“將所有录音和可能的影像资料进行整理归档。

听著这些四合院禽兽们在夜深人静时才敢吐露的“真言“，他心中的怒火如同实质般燃烧，几乎要將他吞噬。

但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这些禽兽的无耻和贪婪，他今天算是见识得淋漓尽致。

“阎埠贵，许大茂，贾张氏，秦淮茹……还有那个没露面的李副厂长，街道的王主任，一大爷易中海……“雷爱国將这些名字一个个在心里过了一遍，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你们都给我等著！这笔帐，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跟你们算清楚！“

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许大茂和李副厂长这条线，是目前看来最关键的突破口。但是，仅仅有电话录音，还不足以將他们，特別是那个李副厂长，彻底钉死。

“我需要更直接、更確凿的物证！比如……许大茂和李副厂长之间来往的帐本，或者书信之类的东西！“

雷爱国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夜，落向了四合院后院，许大茂那间亮著昏暗灯光的屋子。

“许大茂，就从你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