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鄙夷。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聋老太，此刻正拄著拐杖，站在自家门口。

当她听到刘干事宣布调查结果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得乾乾净净，原本就佝僂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差点瘫倒。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你们……你们胡说！你们血口喷人！”短暂的失神后，聋老太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叫声。她猛地抬起头，枯槁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指著刘干事和周围的邻居，声嘶力竭地狡辩道，“我儿子就是烈士！就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我老婆子什么时候骗过人？！你们这是污衊！是陷害！啊？你们说什么？我耳朵聋！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她开始故技重施，一边大声嚷嚷，一边使劲捂住耳朵，试图装聋作哑，矇混过关。

那副撒泼打滚的无赖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慈眉善目”、“与世无爭”的仙风道骨？

“哼，老虔婆！还想装？”

“证据確凿！看你还怎么抵赖！”

然而，调查组的人员显然早有准备。

刘干事冷笑一声，对著旁边的人一挥手。

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將一份份铁证，如同打脸一般，呈现在聋老太和所有街坊邻居的面前。

有从档案馆调阅出来的户籍底档复印件，上面清晰地记录著她的真实姓名和来歷！

有民政部门关於烈士认定的官方文件，证明了她所谓的“英雄儿子”纯属捏造！

有当年那个被她和易中海拖下水的退休老干部的亲笔悔过书和日记摘录！

甚至，还有易中海在监狱里签字画押的详细供词录像，被用一台临时拉来的小型放映机，直接投射在了院墙上！

看著那一桩桩、一件件不容辩驳的铁证，特別是看到易中海那张老脸出现在墙上，亲口指证她当年的种种不堪行径时，聋老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眼神中的最后一丝侥倖和疯狂也隨之破灭。

她张著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嗬嗬作响，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最终，她“噗通”一声，彻底瘫坐在了冰冷的地上，眼神呆滯，面如死灰，嘴里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都完了……几十年的工夫……全都完了……”

装了几十年，骗了几十年，享受了几十年不属於自己的尊荣和利益，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院內邻居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无不义愤填膺。

“我的天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老骗子，演得可真像！把我们所有人都当猴耍呢！”

“亏我们以前还那么尊敬她，把她当成院里的老祖宗供著！呸！真是瞎了眼！”

“骗国家救济，霸占好房子，还整天装神弄鬼，搬弄是非！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

“怪不得她以前老是帮著易中海、刘海中那帮禽兽说话，原来他们才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制裁和世人的唾弃。

调查组当场宣布了处理决定：鑑於聋老太年事已高，且通过非法手段骗取的財物数额巨大，虽然免於刑事处罚，但立即取消其“五保户”待遇，收回其非法侵占的国家房產！对於其伙同易中海等人骗取国家救济款的行为，將进一步核查追缴！

聋老太彻底完了。

名声扫地，身败名裂。

她在四合院里，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想找人求情，但曾经那些对她毕恭毕敬的邻居，此刻看她的眼神，除了鄙夷就是愤怒，谁还会理她这个大骗子？

她想去投靠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谓“远房亲戚”，但人家一听她的“光辉事跡”，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最终，在几天之后，由街道办出面，將这个曾经在四合院里“呼风唤雨”了几十年的老骗子，像扔一件垃圾一样，送到了远郊一家条件极为简陋、几乎无人问津的养老院。

那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寡老人收容点”，里面住著的，大多是些无儿无女、病痛缠身、真正需要社会救助的可怜人。

在这个完全陌生而又充满了嫌恶目光的环境里，聋老太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和体面。她每天都要面对其他老人毫不掩饰的白眼和背后议论，加上常年积累下来的各种老年病痛一起爆发，悔恨、恐惧、绝望日夜折磨著她。

她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慢慢等待著死亡的降临。

而这一切，雷爱国都通过“灵境”，冷冷地看在眼里。

“哼，老妖婆，装了几十年，累不累？”他心中冷笑，“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你的报应，也该来了。”

“灵境”悄然吸收著从四合院，以及从那个偏远养老院里，瀰漫出来的对聋老太的厌恶、鄙夷、幸灾乐祸等负面情绪能量。

虽然这些能量驳杂不堪，但对於“灵境”来说，聊胜於无。

清除了聋老太这个隱藏最深的毒瘤，四合院的天空，似乎又明朗了几分。

而接下来，又该轮到谁了呢？

雷爱国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落向了另一个曾经与这个院子有著千丝万缕联繫，如今却可能身在远方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