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为何杨海不在,因为他也被打了。
皇后倒是鬆了口气,还好今日她没怎么掺和,採薇和采兰虽也挨了打,但至少不会再波及到自己了。
等到这一批宫人被打完,下一批宫人被押上来时,皇后驀然瞪大了眸子。
夏嬤嬤!
皇上竟然连太后的面子都不顾了。
就在皇后惊讶之际,君宸州从外边走了出来。
“皇上万福。”
君宸州没有理会她们,他下頜紧绷,周身的低气压让人不寒而慄。
裴慎见他进来,连忙將一个浑身是血,显然受过重刑的宫女扔在他脚边。
皇后只见那人头髮凌乱不堪,遮住了半边面庞,可隱隱却觉得有些熟悉。
没等她说话,眾人就见太后怒气冲冲地赶来。
“皇帝这是何意?”太后一来便看见刚被摁在刑凳上的夏嬤嬤,立马厉声呵斥,“都给哀家住手!”
然而禁军只听令於君宸州,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
“放肆!简直放肆!”
太后气得差点往后摔去,还是皇后连忙搀扶住了她:“太后娘娘息怒啊...”
“皇上,母后年纪大了,也离不了夏嬤嬤的服侍啊...”
君宸州只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母后派夏嬤嬤来请示朕,然她阳奉阴违,险些酿成大祸,此等刁奴,理应问斩。”
皇后浑身一颤,又听他道:“朕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只给了她五十大板。”
太后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著:“夏嬤嬤也是关心公主,你的亲生女儿遭了罪,你却包庇一个宫女,若是静仪长大后知道,岂不是有损你们父女之情!”
太后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君宸州如今的模样简直太过疯狂了。
今夜就杖打了数十人,斩杀了慎刑司行刑的宫人,这岂是一个明君所为?
事情传出去,她都不敢想,明日文官们是如何口诛笔伐。
“包庇?”君宸州漆黑的眸子中射出一阵阵寒光,他倏尔看向地上那宫女,嘴角是冷漠又意味深长的笑,“太后寧可觉得朕包庇,也不信是自己受了旁人挑拨。”
“裴慎。”
“卑职在。”裴慎听到命令走出来,对著太后恭声道,“太后娘娘,卑职已经查明,是乾元殿的宫女百芝,在越婈姑娘的香囊中放了幽兰散。”
“百芝?”皇后惊呼一声,难怪她觉得眼熟。
在越婈来乾元殿之前,百芝才是御前的大宫女,她也见过很多次。
裴慎对著百芝厉声道:“还不如实招来!”
百芝浑身是伤,颤颤巍巍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奴婢认...奴婢都认...”
“是奴婢趁著前段日子圣驾去了行宫,乾元殿疏於看守,才在越婈的香囊中放了幽兰散...”
皇后微微蹙眉,这倒是说得通,毕竟百芝在乾元殿多年,自然没人会留意她。
“谁指使的你。”君宸州居高临下地看著她,淡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是...”百芝都如筛糠,惊恐的目光环视了一周,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裴慎厉声道:“还不说?还没受够刑是吧?”
“奴婢说!奴婢说!”
百芝嚇得直抖:“是...是齐贵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