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是。”
许青山都被绕晕了。
李柔转向许哲:“你觉得呢?”
“我可以装作是他的外室子。”
唐太宗一代雄主,应该不会允许良家子买卖的恶事。
李柔瞪了许青山一眼:“你还比不上一个孩子,唐律规定,贩卖良人,徒三年。”
肖家是自由民,许哲属於良家子,如果真有人追究,的確犯了法。
饥荒年代,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严厉打击。
认养外室子,属於家事,完美规避了唐律风险。
许青山一介粗人,哪里知晓这些,满脑子嗡嗡的。
李柔將文书递给他,“明日去县里办理户贴,老宅那边,你可想好如何应对?”
“我家的事,何需他们答应。”
许青山嘴上说的强硬,脸上的忧虑比先前更甚。
李柔扶额,“你啊。”
“就怕你二哥从中作梗,先去见阿爷,避著点他。”
“家里就两张床,以后你们父子一起,咱们娘三一起,你去给他洗洗。”
“啊!”
许青山幽怨的表情,配上狰狞的伤疤,属实有点嚇人。
他像拎小鸡般將许哲拎到了厨房,舀水时,水盪了一地。
“我自己来吧。”
许青山不由分说,一帕子盖在许哲脸上,使劲揉搓。
“疼,疼啊。”
许哲呼叫起来,他才鬆了些力道。
洗漱完毕,许哲被扔进了被窝,许青山把他挤在里间。
“你怎么会写字呢?”
上了十八年的学,不会写字岂不是笑话,许哲还不能说真话。
“我是肖家捡来的,转手又卖给了你。”
肖老汉这不卖,那不卖,可不像是捡的。
“那你从哪里来的?”
许哲只得继续编撰,“我娘是个才女,从小就教我认字。”
“柔娘也是才女。”
许哲这句话挠在了许青山的心窝上,他都笑出了声。
“阿娘怎么看上你的?”
许青山温柔地替他压了压被子,得意道:“你阿爷我没受伤之前也是相貌堂堂。”
“隋末遍地都是山贼,我为了救她,身先士卒,不惧生死。”
多么老套的英雄救美!
“阿娘不顾家族反对,背弃婚约,跟你双宿双飞。”
“没有婚约,我与柔娘两情相悦,李家却百般刁难,最后还是岳母心软,成全了我们。”
许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帮你成为大將军,到时候闪瞎他们的眼。”
“我多年苦战,也才升到队正,难啊。”
“信我就对了,是哪个李氏?”
在大唐,李唐皇室、陇西李氏、赵郡李氏,都了不得。
“世家大族怎会看上我一个府兵,吏部七品小官都嫌弃我,小舅子更是没大没小。”
七品小官,难度降低了不少,许哲有信心安排妥当。
“当年我们跟隨当今陛下,攻打竇建德,我这张脸……”
许哲的呼声打断了许青山,他忽然惊觉,不是要盘问这小子,怎么反把自己抖了个乾净。
算了,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