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些心思,他才来家里几天,人都没捂热呢,就往外头推,傻不傻。”
“也不能一直这样。”
许青山不傻,他很委屈。
“有钱了就可以翻新屋子。”
“听你的,外面凉,回吧。”
二人执手进屋,各奔左右。
……
“你昨夜去楼里了?”
许青山看著满脸疲惫的吴勇,只道这廝又没管住腿,跑去了涇阳。
“你来得正好,拿著跟我走。”
“犁头这么弯,还怎么耕田,让你娶个婆姨你不干,老眼昏吧。”
“你嘴咋这么碎,快耕田。”
许青山將犁头插入田里,很轻鬆。
吴勇装上犁,扶著犁把,“拉。”
这是把许青山当做了牛,他拉著犁前行,走得很快。
“等一等。”
吴勇哪里跟得上他,扔了犁头,呆呆看著深深的沟壑,两边翻起的泥土。
“老吴,这犁,它省力,还犁得深,你造了个宝贝啊。”
许青山接过图纸,莫名的有些熟悉。
“许哲给你的?”
“青山,你在哪里捡回来的宝贝。”
“我的外室子。”
吴勇直直盯著他,“大家去楼里耍乐,就你冷水冲澡,你能有外室子?”
“麟游县一个村子买的,三代贫农。”
“他身边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我不知道,你瞧瞧这个。”
雪盐白的发亮。
“你家婆姨捨得买这么好的盐?”
“不是买的,许哲炼的。”
吴勇手里的拐棍,老长一节插进了泥里。
他倒了一角进嘴里,细细品尝著,“比贡盐都纯,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我,是我们,他建议我们卖咸鱼,要让整个村子动起来,我想等春耕结束就干。”
吴用看著立著的犁头,“不用等春耕,有了它,误不了。”
二人身上莫名出了冷汗,晨风一吹,越发冷了。
“我昨天奚落了他,是不是该给他点笑脸。”
吴勇咧嘴笑著,笑著笑著,莫名笑出了眼泪。
“你这么怂干什么,我见面都打晕了他,他还不得管我叫阿爷。”
“我在想,这犁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啊。”
田间陷入沉默,只剩下虫鸣。
“这是许哲交给你的任务,你肯定能完成。”
“铁锅,铁铲,铁勺,我熬一熬,没问题。”
“各十把。”
吴勇惊得站起来,“不可能,他是在报復我。”
“老吴,能不能成,全在你。”
“你给我多少人?”
“五个人,其他人要去陇西挖盐矿。”
“毒盐也能炼?”
“许哲说,万物皆可炼。”
好狂的口气,吴用抽出拐杖,“老许,我这辈子没法再与你们並肩作战,你们的后背放心交给我。”
“好,咱们这就擂鼓聚兵。”
许青山昂首阔步,豪气干云。
“许大將军,犁头忘了,叫人偷走了,哭都没地哭。”
“老吴,你怎么也嚼舌根子,我是队正,不是將军,莫要乱叫。”
许队正扛了犁头,快步往校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