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真是爱民如子,王叔,前面有个茶摊,不如先喝口茶歇一歇。”
“歇什么歇,我家妈妈还等著断案呢?”
青楼小廝越俎代庖的一句话,彻底將自己推到了对立面。
“不著急,我们歇一歇,你,外边待著。”
李柔付了茶钱,倒了茶。
王衙役饮了一口,“许夫人,你最好让许队正快点回来,找一找关係。”
许哲替他添了茶水,“王叔,那青楼妈妈,莫非还有后台。”
“县尊本来不予理会,可她出了一个贴子,便差了我们前来。”
许哲心中一紧,实在没想到,县尊都得给她脸面。
李柔眉间忧虑,仍旧镇定自若。
许哲心下稍安,端了杯茶出了茶棚,递给了小廝。
小廝有些错愕,一饮而尽,“现在討好我,晚了,秦妈妈可说了,要好好管教你。”
“王叔,这位叔叔愿意背我。”
“我……”
王衙役冷眼盯著他,“你不是著急断案,背著。”
“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许哲很是愜意,“那可不一定,我父与涇阳折衝府都尉拜把子兄弟,你们自找苦吃。”
“折衝都尉算个屁,说出来嚇你一跳。”
许哲等著嚇一跳,他还卖起关子来,於是又道:
“去年我父隨尉迟將军征战,尉迟將军十分器重他,你赶紧嚇我唄,哈哈。”
小廝恼怒道:“別得意,荆王你们惹不起。”
荆王李元景,李渊第六子,奢侈荒淫。
高宗时期,捲入房遗爱谋反,赐死。
许哲彻底放下心来,唐代,除了秦王,其他的王,谁不是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王衙役二人脸色变了,事涉皇室,水太深,小民一不小心就被卷死了。
“小郎君,你下来自己走吧。”
“不用,他受的苦越多,秦妈妈越器重他,小哥,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小廝本想將许哲拋下,顿时觉得许哲说的有道理。
於是牢牢將许哲背上,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来到涇阳县衙,秦妈妈一个人几乎堵住了大门。
“养了这么几天,小鬼头越发英气了。”
“肥妈妈,你谁啊。”
“几天不见,装不认识我,那个刀疤脸呢。”
小廝放下许哲,“刀疤脸不在,这是她婆姨。”
“哟,这位妹妹好相貌,嫁给那样一个丑鬼,白瞎了,不如跟了姐姐去。”
“二伯,你怎么在这里?”
李柔不理会秦妈妈,却因许青水,咬碎了银牙。
许青水脸上一片青紫,在找寻秦妈妈的过程中,挨了打。
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还真是一丘之貉。
“弟妹,你被这小子骗了,他只是想骗你家田地,不是青山的外室子。”
“你这么做,不怕阿爷知道?”
“少拿老傢伙嚇唬我,我告诉你,你们只有过继二虎一条路。”
图穷匕见,许青水彻底撕破了脸皮。
“你小子还笑,马屁精,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拢共就那么两个敌人,还凑在一块,许哲实在忍不住。
“传被告,原告。”
秦妈妈抢先进了衙门,许青水则站在衙门前,充当了围观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