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对著光禿禿的鱼头啃个不停,捨不得將骨头丟掉。
许哲只得敲著饭勺,“把骨头都丟掉,孩子们收拾地,大人们把剩下的鱼处理乾净。”
还有大人追著孩子,才把嘴里的骨头薅下来。
“哲哥,我能不能拿些鱼骨头?”
刘聪捂著屁股,姿势很怪异,看来昨天回去没少挨揍。
“儘管拿走。”
大黑挺可怜,吃不著狗粮,还纯啃骨头。
杀鱼场立马恢復了秩序,將鱼擦乾水分,放入木桶,裹上一层厚厚的盐。
一部分掛在铁匠铺里,靠炉子的高温烘乾。
剩下的掛在风口上,吹乾表皮,製成简易的咸鱼。
“阿哲,我们打算再往陇西走一趟。”
今日醃鱼用光了盐,许青山等人商量,再去运一批盐矿回来。
许哲道:“木炭,柴火不够用了。”
“盐矿拉回来总没有错,放著也不会坏。”
他们说的有道理,许哲点头道:“行,那各家都回去准备乾粮,这里的咸鱼,就交给吴叔看管。”
“巡逻一组轮流安排值夜,如果发现贼人,村里人全都动起来。”
吴叔对校场的防务做了安排,刘宇建议道:“阿哲,可以让大黑住在校场上,它可机灵了。”
刘家不管人和狗,都很机灵。
“同意。”
大黑那身板,咬人不行,只要能叫,都是好狗。
……
许哲刚回到院子门口,就被郭婶牢牢搂在了怀里。
“阿哲。”
这么热情,弄的许哲有点措手不及。
“婶儿,一碗鱼汤,不至於。”
“什么鱼汤?”
许哲观她背著背篓,估计还没回家。
“孙阿翁是该道歉的。”
李柔拉了拉郭婶,將许哲从她热情的怀抱里解救出来。
“嫂子,出了什么事?”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朱员外,仗著有几个臭钱,动手动脚。”
这是遭遇了职场骚扰。
“老娘之前还能忍了他,今天泼了他一盆。他还诅咒我,別想再洗衣服,真是谢谢他祖宗,当老娘爱洗衣服。”
郭婶笑著笑著,就沉默了。
许哲也跟著笑了,“婶儿,那朱员外家做什么生意的啊。”
李柔一拍他后脑勺,“你操心別人营生干什么,婶啊,別慌,村里肯定有你一口饭吃。”
许哲从李柔目光中读出了警告,別惹事。
“没错,咸鱼两天就成,婶儿对涇阳熟,卖咸鱼还得靠你。”
“阿哲。”
许哲默默后退一步,李柔挡在面前,“嫂子,快回去吧,大牛和小草还等著呢。”
“妹子,许哲跟大牛住一屋的事,你看?”
“青山也就这段时间在家,以后还不知道守皇城,还是戍边呢,家里住得下。”
话到这份上了,郭婶只得对许哲依依惜別。
李柔瞪著许哲,“你真想给她当女婿?”
许哲懵了,“什么女婿,小草?那小豆丁,亏你们想得出来。”
“孙家外孙女呢,大的都十六岁了。”
“那也是个小女孩。”
许哲回过神来,“阿娘,说这些太早了吧。”
“那你还拈惹草。”
他就听了孙监察嘮嗑的閒话,怎么就拈惹草了。
“总之,我不同意你出去住,死了这条心吧。”
“阿爷?”
“这家里,他主外,我主內。”
好像许哲来了后,他主外的机会也不多啦,心疼许大將军,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