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死脑筋，笨东西。也不好好想想，人家老村长，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难道你还让他，跑到深圳那边，低声下四，去求別人？你就忍得下这颗心吗？”

“这里的生意好，只有我一个人在，硬是忙不过来。”

“忙就忙点吧。”

“我们五角钱进来，卖得到一块钱。天天能有几个小钱赚，你还在外面，东跑西跑的，有什么意思。”

“我在屋里，你一个人，就能赚五角钱。我不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不还是赚了五角。”

“我看你这样子，一天到晚，研究什么工作。一走，又是好几天。”

“有几次，又有几天了。”

“不几天？那就是天不亮人走了。天到老黑了，才归屋。”

“那也是归屋了吧？”

“一回到家吧，根本就不管你老公，人一上床，就睡死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

“想做事情，全弄不成了。”

“少做两次不成吗？饿死了不成。”

“我一个人，只是一天两天吗？嗨！老子天天在夜头，你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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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

“你这样子。老公在一边，怎么办才好，总是困不著觉呢。”

麦妙娟又是一笑：

“一个大男人，难道就只有这点出息。”

麦救济走来：

“两个大老板，老在吵什么，来，买四支烟。”

阿洪放下手上的货，眼睛看著天上，冷冷地说：

“又只买四支？你一天天的，手上没有几个钱，要这么多烟抽？”

麦救济看他这样子说话，眼睛珠子就瞪大了：

“哦，你是嫌我买的少，还嫌我的钱，小了点？”

“没小，也没有少。”

“告诉你吧，我还是从那边，走过来了好几个铺头，专门跑来你这边，打算是要帮衬你，我们老宾主的生意呢。”

“谢谢，谢谢啦。”

“好，要是你这里，嫌我的钱小了，那我到別人家里去买。”

阿洪听人家说得有理，赶快又討好地笑了笑：

“兄弟，也不的。我是说啊，东莞村人，都是一包一包买烟抽。”

“全村人，又怎么啦。都要一样吗？”

“就只有你个人，一根一根买。喏，这里有四支，还是你昨天中午，开了一包，剩下来的。”

“那不是正好。”

“早就开了包，要是再卖不出去，很快就会发霉的。到了那时，我就卖不掉它了。”

麦救济本来想说，你不蠢，可看他这样子说话，人还是蠢了点。临时又改了口：

“你晓得不，我一次只买你四支。要是自己一抽，就没有了。在这个情况下，就可以做伸手牌。”

“东莞村里人叫伸手牌，已经有好久了，原来就是你老人家。”

“或是人多，就要现场发。最多一次，也只能够发出去个两、三、支。什么叫细水长流，吃穿不愁？你懂吗？”

阿洪止不住要笑出声来：

“想不到，你这坏狐狸，就抽支烟，还有这么多鬼点子。怪不得好多人，除了叫你麦伸手，又叫你做麦一角。”

看到人家给了自己面子，麦救济就装做听不明白。掩饰著脸上的羞愧，掉过头去，挑逗起麦妙娟来：

“老板娘，打扮这么好看？又要出远门搞工作去了？”

“要开会。”

“亲爱的大老板，这几天，你又得守空房了。”

“少说两句好不好。”

“领导去大城市，和那些男人，谈多么伟大的工作。家里的婆娘哦，要是太靚了，外的野猫子，就太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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