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陆彦便醒了过来。

得益於“天资聪颖”称號的加持，他感觉自己昨晚虽然睡在冰凉的地面上，但精神却异常饱满，头脑也格外清醒，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睡眼惺忪的困顿感。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清璇。

小丫头蜷缩在被子里，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看起来比昨天刚来时安稳了不少。

陆彦会心一笑，没有打扰她，简单洗漱过后，便如往常一般，准备前往振威武馆。

出门前，他特意从厨房的米缸里多舀了些米，煮了些许清粥之后，又留下两个煮熟的红薯放在桌上，用碗盖好，想著等清璇醒来可以当早饭。

他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清璇一个人锁在家里，但想到她那胆怯的模样，又有些不忍。

最终，他只是將院门虚掩，想著榆树巷这边相对僻静，邻里也还算淳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一路来到城西的振威武馆，天色已经大亮。

武馆的练武场上，已经传来一阵阵“嘿哈”的呼喝声和拳脚破风之声。

一群穿著统一短打劲装的学徒，正在武馆师傅的带领下晨练。

陆彦熟门熟路地穿过练武场，来到后院的帐房。

帐房里，一个年约五旬，头髮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戴著老镜，聚精会神地对著一本帐册拨打算盘。

这位便是振威武馆的帐房，王师傅，也是陆彦的顶头上司。

“王师傅，早。”陆彦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王师傅抬起头，看了一眼陆彦，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哟，小陆，今天来得挺早啊。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往日里，陆彦总是踩著点到，偶尔还会因为晚上整理帐目熬夜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今天这般神采奕奕倒是少见。

“昨晚睡得早些。”陆彦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昨天带回来的那本流水帐。

有了“天资聪颖”的加持，陆彦处理起帐目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那些往日里需要他反覆琢磨、小心核对的数字和条目，此刻在他眼中清晰无比，他的算盘珠子在他指尖拨动，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竟带著几分行云流水般的韵味。

而且伴隨著他不断的用脑，天资聪颖的称號正以一个可观的速度增长经验，这让陆彦的动力更足了。

王师傅原本还在低头忙自己的事情，渐渐地也被陆彦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吸引了。

他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著陆彦。

只见陆彦神情专注，时而蹙眉思索片刻，时而下笔如飞，那股子干练利落的劲头，与平日里那个略显沉闷木訥的年轻人，简直判若两人。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跟打了鸡血似的。”王师傅心中暗自嘀咕，但也没有出声打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平日里需要一整天才能勉强完成的帐目核对与整理工作，陆彦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处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需要王师傅最后覆核確认的疑难之处。

“天资聪颖（20/100）”，看著增长了足足20点的经验条，陆彦露出一丝微笑。

隨即他起身將整理好的帐册恭敬地递给王师傅，而这位在帐房浸淫了数十年的老先生，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

“这……这就弄完了？”王师傅接过帐册，有些难以置信地翻看著。

字跡清晰，条目分明，勾稽关係一目了然，甚至一些细微之处的批註也恰到好处。

他隨手抽查了几处比较复杂的帐目，发现陆彦不仅处理得快速，而且准確率极高，几乎挑不出什么错漏。

“小陆啊，”王师傅放下帐册，扶了扶老镜，语气中带著几分惊奇和讚赏。

“你今天这是……开窍了？”

陆彦心中暗笑，脸上却故作谦虚道：“王师傅谬讚了，只是昨晚细细琢磨了一下，感觉有些新的思路，今日处理起来便顺畅了许多。”

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得了金手指的缘故。

王师傅点了点头，捋了捋白的鬍鬚，眼中满是欣慰：“不错，不错！年轻人，肯用心琢磨就是好事，这本帐你处理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都要快！看来以后武馆的帐目，我可以放心地交给你了。”

他已经年迈，再干几年就要退休了，身下又没有子嗣，能够后继有人无愧於武馆，王师傅自然是很高兴的。

这么琢磨著，王师傅心头一动，从手边一堆帐册中抽出一本，开口招呼道：“对了，小陆，你来看看这个。”

“这是上个月和四海鏢局的一笔货运保单的帐目，我核对了好几遍，总感觉数目有些对不上，但又查不出具体是哪里出了紕漏，你脑子清醒，帮我再看看。”

机会来了，陆彦暗道，他正好需要验证一下，“天资聪颖”称號，除了提升工作效率，在查找错漏这种更考验眼力和逻辑的方面效果如何。

恭敬地接过帐册，陆彦仔细翻阅起来，这笔帐目確实有些复杂，涉及到货物种类、数量、单价、运费、保费以及一些杂项支出，数字繁多，条目交错，难怪王师傅会感到头疼。

若是换做以前的陆彦，面对这样的帐目，恐怕也要费大半天的时间，还不一定能找出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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