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鶯翠翠的身影消失,那两道原本贴在陆彦与石教头身上,將他们牢牢定在原地的符籙,光芒迅速暗淡下来,最终化作两张再普通不过的黄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满是灰烬的地面上。
“咳……咳咳!”束缚一去,石教头体內的內气再次奔腾流转,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却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自己毫髮无伤的身体,又望向鶯翠翠消失的方向,这位在振威武馆说一不二,见惯了风浪的总教头,此刻眼中竟满是骇然与后怕。
方才那种內气凝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是他习武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诡异经歷。
那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武学范畴,更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诡异力量。
“那……那妖女,究竟使了什么妖法?!”石教头声音乾涩的开口询问。
陆彦缓缓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体內那被符籙之力禁錮的內气也重新恢復了流畅。
他走到石教头身边,沉声道:“石教头,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您儘快將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封不动地稟告馆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那妖女最后使用的符籙之术,务必详细说明,馆主他见多识广定然知晓这背后意味著什么。”
陆彦相信,当符籙这词汇传入周馆主耳中时,他绝对无法再像之前那般镇定。
事关仙宗与修行者,这已经不是他振威武馆能够独立处理的范畴了。
为了自保,周元必然会做出最正確的反应。
石教头此刻已是心乱如麻,听了陆彦的话他也觉得在理。
於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深深地看了一眼现场,石教头不再犹豫,立刻带著几名武师,匆匆离开了翠香楼。
而另一边,徐捕头已经指挥著手下的捕快,將整个翠香楼彻底封锁了起来。
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恩客、惊慌失措的姑娘以及面如死灰的老鴇崔妈妈,全都被暂时控制在了前院大堂,等待进一步的盘问。
徐捕头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一切,確认现场不会再有任何疏漏之后,这才缓步走到了陆彦的身边。
他的脸色同样凝重,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深思。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徐捕头声音低沉。
陆彦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来到后院一处还算完整的假山角落。
此地僻静,又能观察到前院的动静,是绝佳的谈话之所。
时值傍晚,天色渐暗,后院中燃烧的废墟火光成了此地唯一的光源。
还未等陆彦开口,徐捕头便率先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关於我的身份,关於那妖女的手段,也关於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注视著陆彦。
“没错,我並非一个普通的捕头。”徐捕头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我的父亲,曾在大周靖玄司中任职。”
“靖玄司?”陆彦嘴里重复著这个陌生的词汇。
从这个名字便不难听出,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官府衙门。
“靖玄司,是大周王朝专门为了应对修行界各类诡异事件而设立的隱秘机构,独立於六部之外,直接由圣上负责。”徐捕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
“其职责,便是监察天下,清剿邪祟,诛杀邪修,维护凡世安寧,某种程度上,靖玄司与那些修行宗门既有合作,亦有制衡。”
“方才情急之下我所施展的那一招,並非什么上乘武学,而是家父临终前所传下的一道保命秘术,以燃烧自身內气为代价,模仿仙家飞剑,发出雷霆一击。”
“此招威力虽强,但消耗也极为巨大,以我如今內气圆满的修为,也不过勉力施展一次罢了。”
徐捕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若非如此,我又岂会让那妖女轻易逃脱?”
“想要真正驾驭这等力量,除非……我能真正踏入修行之门,成为靖玄司的一员,获得真正的修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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