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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商平静又冷漠地想著。
那其实是越綾一条又一条的罪证。
被捕捞上岸的可怜人鱼,没有武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周围还都是对她虎视眈眈的研究员。
在那种情景下,她只能选择依附他,颤抖著送上她娇艷欲滴的吻。
她希望他入局,把她从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带出来。
又希望他就此出局,放手让她回家。
这世上哪有这样既要又要、两全其美的事情?
裴商一根根掰开越綾的手指,指腹在她淡色的唇上轻轻蹭了一下,语调有点怜悯,但更多的是篤定。
“你回不了家。”
越綾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听到男人用凉薄的声线,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放你走。”
越綾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落了下来,变成一颗莹润的珍珠。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盪,也太绝望,那颗珍珠漂亮得有些惊人,还隱隱泛出银蓝色的光晕。
裴商捡起那颗珍珠,放在手心,冰凉的视线带著审视。
稀有且珍贵的人鱼,拥有世所罕见的美貌,恐惧时会溢出香气,连眼泪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一旦被人知晓她的存在,疯狂的爭夺和覬覦立刻就会拔地而起。
从阴暗中伸出一只又一只令人作呕的黑色触角,妄图將越綾拖入骯脏的深渊。
她会成为禁臠、玩物、腌臢欲望的承受方。
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中出现了一秒,不知名的暴戾就充斥了裴商的胸腔,將空气一点点挤压出来。
他几乎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使声线平稳下来,平静地问:“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越綾不说话,嘴唇被牙齿咬出一圈印记。
裴商吻下去,那几乎是有些发狠的力道,咬著她的唇瓣和舌尖,迫使她张开嘴。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越綾就被吻得身体发软,嘴唇湿红。
她有点急促地喘息著,听到裴商不那么平稳的声线。
“你看,你根本离不开我,不是吗?”
越綾闭上眼睛,不愿回应,手指紧紧捏住床单。
裴商支起身子,顺手把越綾拉起来,一点点抚平她凌乱的长髮,说:“休息一会儿,等会陪我吃饭。”
“你想吃什么?”
越綾別开眼睛,似乎忍无可忍,咬牙骂了一句什么。
裴商没听清,让她重复。
越綾眼尾飘红,突然发狠地一推他胸口,怒气冲冲道:“我说我吃你**@&#!”
听不懂,但应该是她们那边的家乡方言,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裴商忍俊不禁,將人搂进怀里,顺毛一样来回抚摸她纤细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