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珍收回手,抱歉地冲裴商笑了一下,眸光不经意往后一瞥,神情隱约有些得意。
越綾没有被挑衅到,但她觉得身旁的温少虞好像要气死了。
她默默离他远了一点,心说海洋里的鯨鱼死掉之后,极大可能会触发鯨落。
身旁这个人气死之后应该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別是他不是鯨落,他是鯊掉。
越綾一边想,一边抬脚往红毯上走,一点都没有要等他这个搭档一起的意思。
温少虞本来还在气沈珍珍和裴商,见状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不悦顿时涌上心头。
不是,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居然敢把他晾在这里?
温少虞腿长个高,几步就追上去,垂眸看了一眼越綾。
她目不斜视,踩著高跟鞋走得一板一眼,好像在竭尽全力忽视他的存在。
眼睛里那点水汽也早都消失不见了,之前要哭不哭的悽惨模样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这个人,对得不到的东西一向有种诡异的执念和坚持。
就比如现在,他还真就想看她哭一下。
温少虞姿態从容,意气风发,长腿交叠间,从容优雅的气息一滴一滴渗透进空气里。
所有人都被他那张可爱漂亮的脸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人在迈步的间隙,恶劣地伸出长腿,將越綾绊倒在地。
越綾毫无防备,等到膝盖磕上坚硬的地面,崴脚的疼痛针扎一样显出存在感,她这才后知后觉,仰头看了一眼温少虞。
这人居高临下看著她,一脸假惺惺的关切,清润的声线中透出一股少年人独有的乖甜劲儿。
“不好意思绊到你了,我没看到。”
虽然说著抱歉的话,但语气中毫无歉意。
他直勾勾盯著越綾的眼睛,发现从这个角度去看,她似乎更加孱弱,也更加地好欺负。
温少虞忍不住弯下腰,哄诱一样对越綾说:“觉得委屈吗?”
越綾並不说话,周围人看好戏的视线时不时落到她身上,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试图站起来,但脚真的很痛,她使不上劲,怎么都起不来。
温少虞看著她徒劳挣扎,竟然被逗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他冲越綾伸出手:“觉得委屈的话那就哭吧,只要你哭,我就拉你起来。”
那只手掌白皙乾净,无数图纸和华服自他指尖诞生,无数名媛贵女挤破脑袋,梦寐以求想要触碰。
但温少虞从来不予理会,甚至在今天,把手伸给一个平平无奇的丑丫头。
他俯视著越綾,看著她倔强又寡淡的小脸,伸出去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似乎很有诚意。
但越綾就是不看他,疼痛让她本能地眼眶湿润,泛出水痕。
温少虞盯著那水痕,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但下一瞬,越綾再次用力眨眨眼睛,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嘖。”
温少虞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冷著脸把手抽回去,俯视著地上的越綾,目光充满讥誚。
仔细去看,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愤怒。
这女人,实在太不知好歹。
温少虞对不知好歹的人从来都是一个態度,那就是当成垃圾一样,弃若敝履。
他把受到冷遇的那只手插进口袋,转身要走,任由越綾一个人在这儿出丑。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有人大步走到越綾身边,大手握住她扭伤的脚踝,轻轻往回用力。
细微的“咔嚓”声,伴隨著越綾忍无可忍的痛呼声,一齐传入温少虞的耳朵。
他转回身,看到越綾死死抓住身前男人的衣服,如玉的指节脱力泛白。
而她受伤的脚踝正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掌心里,即便已经復了位,却没有任何要移开的意思。
那人低著头,囂张的俊脸几乎要凑到越綾脸上,戏謔的声音甚至十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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