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助理,也跟他想像中面具之下的脸毫不符合。
可为什么,他总是固执地认为她就是欲之海的那个女人。
总是忍不住逗她,逼她,被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弄得魂不守舍?
闻宴暂时想不到答案,也懒得去想,只专注地盯著越綾的手看。
奇怪,她手比脸白得多,手指长而细,嫩得像水葱一样,在他胸口摸来摸去,竟然令他连疼都忘了,只觉得痒。
缠好纱布,越綾收回手,总算鬆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大事,要不然宴会肯定办不下去了,那她还怎么逃跑?
闻宴看著她庆幸的模样,忽然坐起来,跟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他盯著她,问:“为什么给我包扎?”
越綾默不作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闻宴又再次逼近,似乎非得到答案不可:“说啊,到底为什么?”
“不是討厌我討厌得厉害吗?”
“我死了你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
“还是说你是欲擒故纵,口是心非,表面討厌我,其实心里……”
“你可以了!”
越綾终於忍无可忍打断。
“明明是你自己叫我救你的,现在又问我为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闻宴猛然顿住,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
越綾后知后觉自己好像骂人了,骂的还是这个一言不合就拿刀噶自己的疯批。
她有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收拾好药箱就要往外走,然而闻宴站起身,几步跨到她面前。
他垂眸看著她,胸口的血跡已经乾涸,看起来有些骇人。
“我是有病,所以你骗我没用,我这个人,一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越綾眉心一皱。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坚信她就是那晚在欲之海的女人吗?
怎么跟狗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呢。
越綾满心无力,手指下意识去抓衣服布料,可想到包扎时手上沾了血,她又有点嫌弃地停住。
闻宴见状笑了一下,不容拒绝地拉过她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
“別动。”
闻宴拿出手帕,低低道:“给你擦擦。”
越綾抿著唇挣扎,很反感他的触碰。
但他手劲儿实在大,她不想把自己的手指拽脱臼,只好由著他去。
闻宴自己胸口还是一团血污,他也不管,只拿著帕子帮越綾擦手。
从手心到手背再到手指,一根根,擦得很细致。
他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没有伺候过別人,这是头一回。
只可惜被伺候的人並不领情,反而还一脸嫌弃。
闻宴气笑了,喃了声:“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