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灵石可谓是天价了!
他负手立於围栏,白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这次没有立即等到抬价,青铜兽面人似乎终於被这记重锤砸得迟疑了。
“五万第一次!”
狐擎主持的声音有些发颤。就在小锤將落之际“五万...零一。”
沙哑的语气中似是带著戏謔。
显然方才的迟疑只是为了戏要於楚玉宸。
楚玉宸忽的轻笑一声,白玉般的手指轻抬,朝身侧微微一摆。
一名侍立在阴影处的独眼大汉当即踏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那道横贯左眼的刀疤在鮫珠灯下泛著狞光泽。
“去问问。”楚玉宸声音温润如玉,“就说《天坛玉格》乃道门传承,非道门体系修士得之毫无用处,玉虚宫愿以一万灵石,与阁下交个朋友。”
《天坛玉格》並非寻常功法秘籍,而是道门正统的授篆秘典,其本质是一套完整的道门传承体系开启的钥匙道门修行讲究“职“,修士需受入籍,名登天曹,方能调用道门神將、施展正统道法。
而且,道门功法以先天一无为根基,与寻常修士的灵力运转方式迥异。若无道门筑基之法,强行参悟《天坛玉格》,轻则灵力紊乱,重则走火入魔。
所以,非道门传承,哪怕得到了《天坛玉格》,也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玉虚宫,虽非道门嫡传,但却是道门旁支,其祖师曾受道门符篆,门中仍保留部分道门传承。因此,他们能勉强解读《天坛玉格》,並尝试藉此补全自身缺失的道门真传。
是故,玉虚宫才会如此重视此事!
大汉领命起身,铁塔般的身躯穿过环形长廊。全场目光如潮水般匯聚一一只见他停在甲字二號包厢前,抱拳一礼,声如洪钟:“我家公子言,若阁下愿割爱,玉虚宫即刻奉上一万灵石,权当结个善缘。”
青铜珠帘纹丝未动。
一只戴著青鳞手套的手缓缓抬起,隨意摆了摆。
“膨!”
血骤绽!
独眼大汉的左眼突然爆裂,粘稠的血浆顺著刀疤沟喷涌而下,瞬间染红半边衣襟。场中女修失声惊叫,几位年迈的鉴宝师更是骇得打翻了茶盏一一竟无人察觉灵力波动!
那大汉身形晃都不晃,鲜血在他脚下积成暗潭,却连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静候三息未见回应,竟又抱拳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血脚印在玄铁地板上连成一道笔直的线,最终沉默地站回楚玉宸身后阴影中。
楚玉宸未理会重伤返回的属下,只是朝对面包厢遥遥拱手:“是在下唐突了。”
说罢,广袖垂落如云转身进了包厢。
楚玉宸回到包厢时,珠帘轻响。
一名灰袍老者静坐茶案旁,枯瘦的手指正將沸水注入青瓷茶盏。茶烟裊裊间,老人头也不抬:“公子想如何?”
“徐老何必多问。”楚玉宸拂袖落座,指尖轻抚眉间硃砂,“师尊说过一一不惜一切。”
他忽然抬手按在传音法阵上。
“十万灵石。”
清冷的声音如惊雷炸响,整个拍卖场瞬间死寂。
二楼雅座有位修士不慎捏碎了扶手,木屑飘散。
那位一直与楚玉宸爭锋的青铜兽面人冷哼一声,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该死的暴发户!”
这时,甲子三號包房內,柳如烟忽觉脊背一凉。
她小心地打量著身前的客人一一这位先前拍下地脉灵髓后便慵懒倚榻的羊面人,此刻竟如一张拉满的强弓,僂的身形不知何时已变得笔挺,
若她能看见那张羊骨面具下的面容,定会惊得打翻茶盏此刻,张悬双眸寒光凌冽,瞳孔深处似有金色雷霆炸裂,
双瞳中,《天坛玉格》上的道纹一寸寸烙入眼底。
那些在旁人眼中晦涩难明的纹路,在他眼里却与记忆深处某段零碎画面完美重合!
“大人..:”柳如烟刚想添茶,却见客人突然抬手,朝拍卖台的方向伸去,指尖微微发颤,仿佛在竭力克制著什么。
拍卖台上,狐擎女子已举起小锤:“十万灵石第三次!”
隨著狐擎主持手中的鎏金小锤“当”坠地。
成交!”